就在我绝望时,绳子松了一瞬,冰冷的鱼鳍也恰好擦过我的肌肤!
船的轰鸣声逐渐远去,我如临大敌,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与恐惧,迅速朝岸边游!
不知过了多久,我上了岸,全身各处皆是被深海沙砾划破的细小伤口。
沾了海水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再醒来时,我已躺在家里温软的大床上。
小腹平坦,孩子没了。
床头柜上仍旧放着一杯三年如一日的温开水。
我躲在被子里痛哭了一场,缓了好久才颤抖着拿出手机,给我的同事打去电话。
“把沈浅浅要的那份文物拿出来,我今天去修。”
同事愣了一瞬。
“你确定吗?这可是程老师都不敢碰的项目啊。”
不怪同事这么惊讶。
沈浅浅要的那份明清文物已经在省局里滞留了很久。
因其复杂程度和精细程度都很高,以至于就连我的导师程颐都不敢碰。
若是在修复过程中有任何毫米间的差池,都会破坏文物本身。
沈浅浅调来省局后就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谁。
问了傅砚修的兄弟,我才知道她是傅砚修的初恋女友,也是他玩了二十多年的小青梅。
我赶去省局上班,正巧碰到沈浅浅抱着一束花往办公室走。
同事们皆面露难色的看向我。
唯独沈浅浅,主动来到我身边朝我炫耀道:
“这是砚修给我买的花,他说我昨天陪他海钓太辛苦了,要买束花安慰我一下,毕竟我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的人。”
沈浅浅故意咬重“海钓”和“心尖上”这几个字,目的就是为了嘲讽我。
同时也为了试探我吃下“助兴糖豆”后是否会失忆。
她又从花束里拿出一张刚打印好的照片。
照片里,少年傅砚修牵着沈浅浅的手,正深情的亲吻她的唇瓣。
可我忽然想到,和他结婚三年,傅砚修很少亲吻我。
“砚修也真是的,买花就买花,还打印什么照片呀!这是我们高中恋爱时拍下的,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砚修还珍视得跟宝贝一样!”
我盯着那张照片,胸口发闷,朝她淡淡开口道,“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闻小姐这是在嫉妒我吗?你要是不服气……”
“没有。”
我擦着沈浅浅的肩膀往办公室里走,只给她留下一句:
“沈小姐上次叫我修复的明清文物我已经拿回来了,修复后送给傅伯父,我没意见。”
说完这番话,我的手都在发抖。
爱与不爱就是这样明显。
傅砚修心疼沈浅浅陪他海钓辛苦,却忘了我被他丢进深海一整晚。
可他既然如此喜欢沈浅浅,为何三年前还和我在一起?
每夜缠绵时,为何要将我拥入怀中说爱我,还说这辈子只想和我结婚?
我忽然想到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几个喝多的傅砚修的兄弟口无遮拦的说:
“要不是砚修的父亲不喜欢沈浅浅,哪儿还轮得到闻招盈啊。”
“傅少真是爱惨了沈浅浅,文物修复局可不好进,闻招盈备考这么多年才进去,傅少一句话就给沈浅浅塞进去了,还是最轻松的工种,我要是女的,我也嫉妒沈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