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微红,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块。
这时我留意到他竟然能精准地知道我伸手的位置。
“你没瞎?”我几乎脱口而出。
他被我的问话噎住了,慌忙吞下嘴里的糕点,应道:“我瞎。”
“不,你看得见。”
“我看不见。”
他摸索着打开书桌的暗格,拿了一个荷包胡乱塞进我的手里,“我昨日见你只带了一个小包袱进府,我让管家备上轿子陪你上街去买两套新衣裳吧。”
我识趣地闭上嘴巴,打开荷包一看,十两银子。
够我买衣袖。
我悻悻地离开书房,有钱人怎么那么抠门。
我悄悄地问系统萧哲是不是装瞎。
它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瞎不瞎重要吗?你在娘家混了两年一个子儿也攒不到,现在嫁人了也这么窝囊。”
我不服气,掏出荷包里的十两银子炫耀道:“刚成亲第一天他就给我十两银子花,你等着瞧吧你!”
气呼呼地一个人来到街上,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给吸引住了。
我东瞧瞧西看看,最后给楚柔买了半斤燕窝,她最近老是留鼻血,止都止不住,该补一补了。
“卖冰糖葫芦嘞!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扛着一把冰糖葫芦站在路边小声吆喝着。
我刚准备掏钱,就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翻。
我狼狈地仰躺在地上,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在烟尘中只瞧见那辆远去的马车上有一个大大的萧字。
我还来不及破口大骂,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呻吟,是那位卖冰糖葫芦的老爷子。
他的额头在汩汩流血。
比我的伤势严重多了。
我忍着疼痛把他搀扶起来,谁知道他又跪下去捡地上散落的冰糖葫芦,一边捡一边流眼泪。
“全糟蹋了,全糟蹋了,呜呜呜……”
我于心不忍,把身上剩下的五两银子放进了他的口袋。
系统在我的脑海里发出尖锐的爆鸣:“楚瑜!你又跟之前一样死性不改,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老是逞能。”
我没搭理它,一瘸一拐地走回別庄。
还有几步的距离,就被我瞧见门口停着那辆闯祸的马车!
心里的火气直冲脑门,我加快步伐,对着马夫怒吼一声:“你眼瞎了吗?刚才撞到我们也不知道停下来!”
那马夫吓了一跳,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谁让你们不懂得主动避让,自己找死别连累别人。”
我气呼呼地一脚踹到马的屁股上,马儿一受惊瞬间抬起前蹄往前直蹿。
我还没有解气,又朝庄里走去,我要寻出马车的主子痛骂他一顿才行。
不出所料,在书房看到了一个打扮贵气的男子正在与萧哲攀谈。
两人抬头看我,眼里同时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是……”
“外面那辆马车是不是你的?”我打断他的问话,直奔主题。
“是的,怎么了?”那个男子面露疑惑。
我露出被撞伤的膝盖和擦伤的手肘,厉声控诉:“你坐在车里睡死了吗?把我们撞了就跑,是怕被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