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钳住我的小指,拿出汪莹莹修剪玫瑰那把剪刀。
“小偷的手就该剁了,不如我帮你长长记性。”
“沈垣!”我惊恐地后退,“你明知道我没偷!”
沈垣嗤笑一声:“我只知道,莹莹为了找项链哭了一早上,而你……”
剪刀刃贴上了我的手指,“需要为惹她伤心付出代价!”
“别怕,断一根手指而已,你还有九根可以给莹莹捏脚。”
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咔嚓声,指节断裂掉在地上,宾客发出了惊呼。
汪莹莹捂着嘴在笑,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瘫在地上浑身发抖,十指连心,双手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而沈垣只是甩了甩剪刀上的血,淡淡吩咐:“把她的手按在证据上。”
保镖立刻抓住我的断指,按在汪莹莹染血的首饰盒上。
“现在,你不仅是小偷,还是破坏我们婚宴的疯女人。”
恍惚中,我听见管家倒吸冷气的声音。
“少爷,您断了柳小姐手指,她以后还怎么弹竖琴啊……”
沈垣无所谓道:“呵,要不是莹莹怀孕见不得血腥,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直接砍断双手。”
仪器规律地响,我从昏迷中惊醒。
发现脑袋很轻,我摸了摸,心狠狠打颤。
沈垣踢开病房门走进来,看见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莹莹说想要长卷发,你的发质好,就把你的头发剃光给她做了顶假发。”
沈垣有几分心虚,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我。
“发簪呢!”我沙哑地朝他嘶吼。
我头上本该戴着的,奶奶的遗物不翼而飞。
那是她亲手给我磨的,曾被沈垣嘲笑“土里土气”的东西。
“莹莹喜欢。”沈垣别过脸,“她说簪子配她新做的假发正好。”
我猛地拽住他手腕,“沈垣,你连我奶奶的遗物都要抢,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沈垣嫌弃地甩开我:“那么小气干嘛,反正头发还可以再长,你要簪子重新赔你一个就行了。”
我气红了眼,“我奶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说赔就赔?滚出去!”
沈垣想说什么,看见我猩红的眼又咽了下去,转移了话题:“明天我小叔结婚,你跟我一起去。”
“好啊。”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去的。”
见我这么乖顺,沈垣露出满意的神色。
“等你出院我跟你结婚行了吧,一点小事而已,别上纲上线的。”
“不过我只能周末陪你,工作日我要陪莹莹。”
我早就不在乎的东西,在他眼里却是对我的奖赏。
我缩进被子,懒得再理他。
沈垣自觉没趣,甩手走了,
手机响起,是我给那个号码设置的专属铃声。
那头传来低沉好听的男声:“菀菀,明天婚宴,需要我派人来接你吗?”
我深吸口气拒绝了,“不用,明天我会亲自过去。”
男人笑了一下,宠溺地说“好”。
我翻了个身,看见床头花瓶里的百合。
沈垣进门后随手扔在这的,说“莹莹喜欢百合,病房摆点显得你俩姐妹情深。”
我忍住胃里的翻涌,将花瓶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