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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唐天榆从镜子里看她，语气里带着虚假的关切：“要不要我叫煜宸送你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盛渺压低了声音开口。

唐天榆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语气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吗，我和煜宸从小就有婚约，如果不是我要出国学习，我们差点就订婚了。”

盛渺嗯了声，嗓音平静：“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只是觉得你可怜。”唐天榆扬了扬唇角，突然凑近她：“追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你的人跑，连尊严都不要了，现在你失忆了倒是件好事，至少不用记得自己有多贱。”

盛渺被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唐天榆说的没错，失忆前的她确实贱得可以，为了祁煜宸什么都愿意做。

“天榆？”

祁煜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没事吧？”

唐天榆推开门，立刻换上柔弱的表情：“煜宸，我有点头晕……”

祁煜宸推门而入，看到盛渺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注意力就回到唐天榆身上。

“我送你回去。”

“盛渺小姐……”唐天榆突然回头：“要不要一起走？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祁煜宸皱眉看向盛渺：“她自己能回去。”

说完，他便带着唐天榆离开。

盛渺看着祁煜宸搂着唐天榆离开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失忆前的她用了七年的时间去追逐，换来的只有轻蔑和厌恶。

回到包厢拿包时，那群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一个男人醉醺醺地拉住她：“程小姐别走啊，好戏才刚开始……”

盛渺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酒吧。

回到公寓，盛渺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她穿着芭蕾舞裙在舞台上旋转，笑容灿烂如朝阳。

那是七年前的她，还没遇见祁煜宸的她。

手机屏幕亮起，是舞团群里的消息。

明天上午十点排练，后天晚上演出……盛渺突然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她在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和祁煜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舞团的首席位置是因为在一次慈善晚宴上为祁煜宸的公司表演后获得的青睐；她住的公寓是因为离祁煜宸上班的地方近……

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席卷而来。

盛渺抓起笔记本电脑，毫不犹豫地打开邮箱。

“尊敬的团长……”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辞职信写得简短而决绝。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盛渺觉得又轻松了一些，处理完舞团的事情，她就可以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舞团团长让她去一趟。

她到的时候团长不在，她坐在外面等候。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盛渺小姐？”

盛渺回头，唐天榆挽着祁煜宸站在不远处，见她看过去，唐天榆脸上笑意更甚。

“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盛渺抿了抿唇，并不想说话。

唐天榆却自顾自的开口：“昨晚匆忙，忘记告诉盛渺小姐，我这次回国，煜宸帮我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这个舞团的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