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怀孕一个月了?”
“是的,但母体太虚弱了,孩子没能保住。”
我双眼骤然睁大,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疼得我全身抽搐。
傅司辰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与我对视的目光闪躲。
半响才沙哑着喉咙说:
“你都听到了?”
我没有吭声,眼泪却大滴落下。
傅司辰声音忽然乱了:
“你怀孕才一个月,还是楚楚三个月的孩子重要一些。”
“知意,你就当成一次月经吧,以后我们还能有孩子的。”
心口疼到麻痹,
恍惚间想到了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七个月大,已经成型的孩子。
B超照上,都能看见他小小的脸,像极了他爸爸。
我知道傅司辰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一直瞒着。
他的命运却在安楚楚到来时,戛然而止。
她带着恶意将我从楼梯推下。
我因羊水破裂,抢救后昏迷了一周时。
她和傅司辰在我的病床旁翻云覆雨。
我给孩子织的虎头帽,被他们拿来装避孕套。
从此,我的心便彻底死了。
见我泪流不止,
傅司辰眼里终于流露出愧疚:
“知道你难受,我陪着你。”
半夜,子宫仍旧刺痛无比。
我疼得冷汗连连,
护士也忍不住斥责傅司辰:“都说了可以不要刮宫,你非得要她的胎盘。”
我定定地看着他。
傅司辰半响才慢慢吞吞地说:
“楚楚身体一向不太好,把你的胎盘刮去给她做补药了。”
一股腥甜猛地冲向咽喉。
我捂着胸口,狂吐不止。
“恶心!傅司辰,你们太恶心了!”
傅司辰的脸色由红转青。
他没了耐心,将递给我的水杯摔在地上。
“宋知意,你别油盐不进。”
“反正你也留不住孩子,胎盘这么好的东西,不如给楚楚补身体!”
我被他的无耻气得呕出一口血来。
这时,我和他的电话同时响起。
傅司辰毫不犹豫摁下,走向门外,脸色也随之柔和。
安楚楚小猫般的哭声传来:
“司辰,半夜你不在,我好怕怕,肚子里的宝宝也闹着要爸爸来陪了。”
“我的乖宝宝,我马上来陪你们。”
而我看向来电提示时,浑身的疼竟散去了许多。
“知意,我提前落地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看了眼自己的伤,
“我们的领证时间可能要推迟几天。”
“知意,出什么事了?”男人慌张道。
我笑着摇头,“没事,我能应付。”
傅司辰回到病房,看着方才边吐血边流泪,如今苍白的脸不觉流出笑意的我。
他皱了皱眉,如临大敌:
“谁给你打来的电话?”
我平静地收起手机:“我朋友,你不认识。”
“朋友?”傅司辰轻笑着夺过我的手机。
“密码?”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手机第十次提示错误,傅司辰恼羞成怒:
“一个密码,这么复杂做什么?”
他讪讪地把手机还给我,“懒得看了,除了我,你身边还能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