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会令同门弟子心寒。”
沐依依抿抿唇,勾起嘴角的血,身体踉跄倒向司徒南的方向。
“师父,都是我的错,我身为大师姐,没有保护师兄们的能力。”
我朝着沐依依的方向磕头:“一切都是我的错。”
“把我的命赔给你好不好?”
司徒南看向我,眸光骤然变得阴冷:“你就那么不想活吗?”
“罪还没有赎够,就想去死吗?”
司徒南眼底是无法撼动的决心,“来人,将炼丹炉搬来。”
他的语气一顿,“将这小孽障炼制成丹药。”
“她是最好的补药。”
就连跪着求他严惩我的弟子们,脸上都有些震惊。
以活物血肉炼丹,确实能增长修为,但为名门正派不齿,更何况是亲生骨肉。
司徒南冷静开口:“不过是妖孽而已!”
我的心脏好像被人一寸一寸地撕碎,我绝望地抓住他的衣袍,想要将孩子抢回来。
他一抬手,我又回到了法阵中。
他开启了最强大的法阵,我不能动弹分毫。
我嗓子已经哑了:“司徒南,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眼见着孩子被抛到了炼丹炉中,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再慢慢减弱。
我猛地震碎了自己剩下的半颗内丹,等我冲破法阵的时候,婴儿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我用自己的身体撞到滚烫的炼丹炉,里面的火焰不断往外袭来。
“我的孩子啊!”
火焰灼烧着我的身体,一寸寸肌肤变得狰狞可怖,源源不断地痛楚将我包围。
“楚暮雪,你想干什么?”
司徒南一脚踢开了炼丹炉,里面的火焰骤然熄灭。
可哪里还见得到我孩儿的身影。
巨大的悲恸下,我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密室。
我趴在巴掌大的通风口,看到了外面的人正在土丘上埋葬什么。
我终于等到了,我笑得凄厉,笑着笑着,嘴角的鲜血就流了出来。
窗口外漫天的柳絮一遍又一遍覆盖在山丘上,我的女儿叫飘絮。
可惜,她还是未能来得及看一眼这样的春天。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摆满了风铃花,香味刺鼻。
三天后,司徒南带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进了房间,老人手上端着一碗汤药。
“雪儿……”
他好久没有这么叫我,我们俩都有些愣神。
他神色凄惶:“你何苦要这样,震碎自己的内丹。”
我满目猩红地望着他:“飘絮是我们的孩子,你给了她活的希望,却又亲手掐断了。”
“不过是妖而已,就不必再提了。”
他说这话时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直到老人将汤药双手奉上,司徒南才重新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老人的双眼像鹰一般闪烁着:“大人,这碗汤药让夫人喝了,就可以让夫人变成普通人。”
司徒南凝眉迟疑道:“巫医,果真有这种奇效?”
巫医匍匐跪地:“若无效,老身的性命任凭处置。”
司徒南将汤药端在手里,看向我的目光是隐藏不住的殷切期盼。
但他的声音仍然厉然:
“既然你已震碎了自己的内丹,就算是偿还了你一身的罪过,现在将它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