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不是爸爸不带你去,你现在身体还没康复,爸爸答应你,你生日那天送你一个惊喜礼物,你就好好养伤好不好?】
他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陪秦霜母女去看舞蹈剧,对女儿的小小期待只能敷衍推拒。
女儿眼底显而易见的失落。
却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隔天一大早,我去给菲菲买舞蹈剧的票,回来时,就听病房内传来一个小姑娘夸张的惊呼。
【哇!菲菲,你的腿真没了啊!太吓人了!】
我皱眉推开门。
站在菲菲病床前的小姑娘怀里捧着奖杯,笑嘻嘻地炫耀。
【菲菲,这是我昨天六一舞蹈表演得的三等奖奖品,你想摸一下吗?】
林之舟无视菲菲此时的低落情绪,夸赞道:【璐璐真棒呢!以后一定能成为未来的大舞蹈家,菲菲,我们一起给璐璐鼓个掌好不好?】
他带头鼓掌。
房间里还有菲菲的那位班主任王媛,她也笑微微地配合拍起了手。
她的女儿璐璐在掌声中转了个圈。
菲菲毫不知情地替璐璐高兴,轻轻拍掌。
看到这一幕,我这个老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从几人背后越过挡在菲菲面前,我抬手推开这个小小年纪,一脸挑衅自得的璐璐,【我们家菲菲赢的一等奖奖杯奖状一间屋子都堆不下了,不稀罕你一个捡巧的末等奖!】
啪嗒一声,奖杯落地。
玻璃制品瞬间碎裂。
璐璐大骂我是坏女人,老巫婆,哇哇大哭。
菲菲也生气了,拍着床铺大吼:【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不可以这么说我妈妈!】
菲菲维护我,林之舟眼一瞪,维护起了璐璐,【菲菲,不可以这样,不礼貌!跟璐璐道歉!】
菲菲一愣,委屈的眼泪蓄在眼眶要掉不掉。
我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窜起的火,挥手扇了他一巴掌,【林之舟,你是瞎了吗?!】
王媛在这时跳出来,软声软调的,【珍珍姐,你别怪林哥,璐璐年纪小童言无忌,我替璐璐跟你和菲菲道歉!】
【不用。】
菲菲如今受的伤害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原谅的。
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他们算。
见我对王媛不甚友好,林之舟恼了,【苏珍,你简直不可理喻!璐璐得了奖,不过是想和菲菲分享喜悦,你有必要跟吃了枪药一样怼人吗?!】
【你处处争强,望女成凤,菲菲就没那个命!她断了腿,你正好也反思反思是不是该放弃你那套天才育儿理论了?】
【你有空多和王老师探讨探讨,怎么教出璐璐这样可爱大方的姑娘才是正事!】
【女儿要是随了你的强势霸道,她一个残废怕是以后都没男人愿意要她!】
女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经那个将她扛在肩头视若明珠的爸爸,红了眼。
我呼吸一窒,伸手指着病房门,【林之舟,你给我滚!】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多伤人,反而气哼哼牵起了璐璐的手,带着王媛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