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和泪意一起弥漫开，我用力掐住掌心才没有失态。
我开口：“留下吧。”
曾杰微愣，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发火吵闹。
但很快他就收起诧异，一副感激的样子朝我道谢，然而在张华没看见的角度，他怨毒憎恨地瞪了我一眼。
有病！
我正要直接揭穿他的阴阳脸，突然，张华快步走到我面前。
“苏文，你裤子湿了，快换一条，不然容易感冒。”
她牵起我的手走回房间，看我褪下裤子，左腿从大腿根到小腿全是刺目的红，被烫伤了，还起了不少亮亮的小水泡。
张华心疼不已：“这是什么时候弄的？忍着不吭声，是要这条腿废了吗？”
她不许我动，细致地帮我换上裤子，出门借了板车推我去卫生所。
在护士给我上药的时候，张华蹲在旁边，比我还紧张，一会儿工夫，她后背湿透。
等终于绑上纱布，她更是反复问注意事项，惹得卫生所的人都笑起来，夸我有福：“你娶到个好老婆。”
想起张华这些年对我的好，我心情也跟着甜蜜起来。
处理好烫伤，张华又带着我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好的，然后才推着我回家。
院子门虚掩。
有什么动静从里面传出来。
间或夹着曾杰的呼救声：“你让开……不要……”
张华脸一沉，一脚踹开院子门就朝曾杰的房间跑。
我被丢在门口，从板车上挪下来，一瘸一拐跟过去。
我只看见一道黑影翻过院墙跑走了。
张华要追，被曾杰叫了回去。
我走进曾杰的房间，曾杰正抱住张华的腰，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不停哭。
张华气得眼睛发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别怕，你说出来是谁，我去教训。打死算我的！”
“我看见了，是村里唯一的女屠夫，曹大丫。”
我扶着门框说。
张华立刻就要去算账，曾杰拉住她：“别去！”
“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
“华妹，都怪我身体弱，没用，才会被个女人欺负。”
“要是……要是你是我的婆娘，就没人敢打我主意了。”
曾杰期盼地看着张华。
张华却第一时间扭头看我，着急澄清：“苏文，我没这么想！”
这回她没留力气，直接把曾杰从身上撕下来。
“姐夫，你放心，我一定让那曹大丫不敢再欺负你。我这就去，非要她好看不可！”
“不用了，你不要我，那我今天就一头碰死，省得哪天被人侮辱！”
曾杰说着要往墙上撞，张华急忙拦他，不得已挡在曾杰前面当肉盾。
我看曾杰想要顺势靠到张华怀里，凉凉开口：“解决起来很简单，张华，我们给姐夫找一个厉害的女人，让他有依靠。”
张华皱着眉，没说好，也没拒绝。
曾杰见状，干脆挑明：“华妹，我心里只有你姐姐，我不会娶别人。除非，你愿意和我做夫妻。”
说完，曾杰又急忙扭头看我：“苏文，你别误会，我没有要你和华妹离婚的意思。我是说，可以当事实夫妻，不要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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