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纪宇舟推开二楼尽头仓储室的门。
漆黑的屋内终于有光照入,刺激得宋清枝连忙从地上爬起,抓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挡在胸口前。
“爸爸,你不用陪我,清枝现在已经不怕黑了......”
男人大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扼住她的脖颈:“宋清枝,你那个杀人犯父亲已经死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逆着光,宋清枝看清眼前人狰狞眉目。
“纪宇舟你胡说,我父亲不是杀人犯。”
“不是?那我母亲正中眉心的那一枪是谁开的,正中心口的那一枪又是谁开的?”
纪宇舟压抑着沉重呼吸,语气颤抖:“尸检报告上清清楚楚,两颗子弹的口径都能与你父亲手上的枪支匹配。”
“五年了,你如今回来不给我个解释,还想狡辩?”
他手上用力,逼出宋清枝的生理眼泪。
宋清枝清楚地知道,她父亲是清查员,纪阿姨也是。
当年两人一同参与对银蛇会的第一次清剿时,纪阿姨被银蛇会注射大量致幻毒物。
为了不拖累组织行动,不给敌人以把柄,她向上级请求枪决。
于是她死在父亲枪下。
一枪头脑,一枪心脏。
从退役清查员口中得知此事时,宋清枝只觉有数十只手掐上喉管,痛得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现下面对纪宇舟猩红的眼,她同样只能把这个秘密往肚子里咽。
“纪宇舟,你松手,我给你解释......”
男人霎时间松了手,扶住不停咳嗽的她,压抑怒火:“宋清枝,你不止要给我母亲一个解释,你还要给我一个解释。”
“你同我说好了,要和我一同进延城大学,学新闻,成为记者,你为什么抛下我不告而别,一走就是五年?说话!”
说话啊,宋清枝。
可这是属于清查员的秘密。
宋清枝盯着他,笑比哭难看:“纪宇舟,那是我父亲的决定,他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至于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很简单啊,因为我早在五年前就发现你和黎画互通往来,不是真正的喜欢我。”
“妄想我爱你?纪宇舟,我从来都只是玩玩,是你当真了......唔!”
男人的吻如猎兽撕咬,狂风暴雨般将她的话音堵住。
血混杂着不知谁的眼泪,在两人唇间拉了丝。
头抵着头,纪宇舟声音嘶哑:“宋清枝,你污蔑我。五年前的纪宇舟,从来没有和黎画互通往来过。”
“如今这重要吗?纪宇舟,你现在身边人是黎画,而我尊重祝福,这就足够了。”
谁知这一句祝福,竟诡异地引男人暴怒。
“宋清枝,我给了你这么多次道歉和解释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那就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纪宇舟被刺激得昏了头,单手拽住宋清枝的衣领便强硬地将她拽出仓储室。
路过主卧时,恰逢身着真丝睡衣的黎画开门。
只这一秒,宋清枝见她大惊失色,也见她脖间吻痕点点。
“老公,深更半夜的你要带枝枝去哪?”
纪宇舟根本不理会黎画的言语,一路拽着宋清枝下楼进地下车库,而后扔进副驾驶。
凌乱衣衫下,宋清枝的肌肤破皮流血,可纪宇舟却只顾脚踩油门。
导航所向,直指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