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砚辞颤抖着想接过纸笔。
情急之下，鹿聆扑进他怀中：“砚辞，好痛。”
软香温玉在怀，傅砚辞早就忘了鹿聆上一次撒娇是在何时，一下乱了心神。
趁他发愣，鹿聆赶紧向护士使眼色。
见状，护士慌忙找补，“不对，是我找错病房了。”
目送护士匆匆离开，鹿聆才舒了口气，从傅砚辞怀中挣出。
他看着落空的怀抱，莫名有些烦躁：“这护士真是，冒冒失失！”
可鹿聆却故作淡定：“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傅砚辞点点头，正想问她要吃些什么。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傅砚辞不由蹙了蹙眉，不想让人打扰鹿聆休息。
可在听到一道委屈的哽咽后，他几乎是奔到门边，转动把手。
鹿聆掀起眼皮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果然是泪眼涟涟的秦茉。
“小聆，家属院都在传，你外面的野男人拿刀把你捅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还好你没事！”
话里话外的恶意，几乎要吞没鹿聆。
她压下涌到喉间的反胃，却发现傅砚辞像是没听到。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秦茉身侧，轻柔按压着，“她只是住个院，你怀着孕，不用来。”
鹿聆敛去眼底的酸意，抿了抿唇，让傅砚辞去食堂打些饭。
他本想留下，可听到秦茉也可怜巴巴喊饿，只留下两个字：“等我。”
病房陷入沉寂，半晌，秦茉托着孕肚轻笑出声。
“鹿聆，你还真是可笑又可怜啊。”
秦茉勾起鹿聆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还不知道吧，他当年之所以娶你，是为了给我多添一套三转一响的嫁妆。”
“他们兄弟都一心挂在我身上。”
“鹿聆，我劝你识相，砚辞是我给孩子找的父亲，你主动打离婚报告吧。”
碎发遮住鹿聆眼底的猩红，却掩盖不住她周身的悲伤。
明明她和傅砚辞才是组织批准的夫妻，为什么在秦茉口中，她成了横插别人感情的垃圾。
小腹火辣辣地痛，鹿聆强装平静：“秦茉，你就不怕我向组织举报你，破坏别人家庭？”
“傅砚辞的大哥，会不会来索你的命？”
这时，门口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傅砚辞端着红糖鸡蛋进来，却正好撞上秦茉红着眼跑出去。
他下意识反问：“你又欺负她了？”
鹿聆病恹恹倚在床头，“她让你认下肚里的孩子。”
看着愣住的傅砚辞，她自嘲一笑：“我同意了。”
傅砚辞微怔，张了张嘴，很快压下眼底的心虚：“又闹，那是我兄嫂的孩子。”
“我只想跟你有孩子。”
“等她生完，我就在老家给她安排一份工作，送她离开。”
鹿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却洞悉了他所有谎言。
她深深吸了口气，扶着床沿坐直：“如果，秦茉当年答应你的求婚，你还会这么说吗？”
傅砚辞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霎时变得僵硬：“你，怎么知道的？”
鹿聆搅着碗中的鸡蛋，一点点碾碎。
她蛋类过敏，很显然，这是给秦茉带的。
沉默良久，傅砚辞才想开口解释：“我和她没有......”
可鹿聆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抚开傅砚辞想牵她的手。
“有没有不重要，我不在乎。”
不知是心虚，还是愧疚。
鹿聆只是说自己想吃西街的羊角蜜，傅砚辞便马不停蹄地去给她买。
看着他匆匆的步履，鹿聆才转过身，看向墙上的挂历。
距离她离开，还剩不到五天。
这几天，傅砚辞对她好得出奇，可她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因为他从国营商店买的礼物，都会先送进秦茉手里。
而她拿到的麦乳精、酸梅粉，都是秦茉施舍的东西。
之后的几天，傅砚辞越来越忙。
总借口训练繁忙，临时有任务。
鹿聆看出他眼底的闪躲，却没有追问。
直到援藏动员大会那天，鹿聆的伤好得差不多，想找借口支开傅砚辞。
可他却先一步开口：“聆聆，飞行队有紧急任务，我晚点回卫生院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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