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转眼为了岳瑶的油画。
他要倾家荡产不说,还要拍卖我的初夜。
我抱住他的腿,妄图唤回他的理智。
“清尘,我陪在你身边七年,我们一起住过地下室,啃过馊馒头,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真的不在意我的死活吗?”
纪清尘毫满脸讥笑地说:“苗沐心,你一向懂事。”
“不过是一晚,你又没有损失,我也不会嫌弃,以后还会补偿你,你要死要活做什么?”
不过是一晚?
这话从他嘴中说出来,竟是这样轻飘飘一笔带过。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清醒。
我七年的付出,在他眼里抵不过岳瑶一张油画。
我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为了白月光牺牲的筹码。
亏我还把他一直当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依靠。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这纪太太的位置我再也不稀罕了。
我擦一把泪,奋力站起来说道:“好,我听你的,不过我要先去补个妆。”
走出大厅,我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一路跌跌撞撞摸到洗手间,颤抖着手开始发消息。
短时间内我必须借到大量的资金才能自救。
原先我人脉很广,但是为了纪清尘我和父亲决裂。
父亲将我扫地出门,还断了我所有的人脉。
我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昔日的亲朋好友发消息。
可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发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我急得满头大汗。
纪清尘在洗手间外不耐烦地催道:“苗沐心,你好了没?大家都等着呢。”
旁人问道:“她不会想跑吧?”
纪清尘嗤笑一声。
“跑哪去?这可是深山老林的避暑山庄,先别说能不能跑出去,就算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这么多年无性婚姻,苗沐心熬得都快干涸了,现在她只是情感上一时难以接受,相信等她尝到情爱的滋味,一定会感谢我让她做了一回真女人的。”
让我感谢他?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是感谢他把我当做拍卖的筹码?
还是感谢他根本无视我的哀求?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属于传统保守的那类人。
一直洁身自好,想要把第一次交给他。
可他做了什么?
当众践踏我的尊严,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我不再犹豫,下定决心。
把最后一条消息发给了那个七年都没联系过的人。
我洗了一把脸,平静地走了出来。
纪清尘挑眉看了一眼我,冰冷地说道:“看样子你想通了。”
“你也不想想,岳瑶当人体模特受了多少委屈。你这才一晚,能有多大委屈。”
“月瑶心善,只要能换回她的油画,相信她会不计前嫌原谅你的。”
现在他说什么都激不起我内心的波澜。
刚才他说出那句“不过是一晚”后,我彻底对他绝望了。
原来七年的感情,让我放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
我重新站上高台。
探照灯打在我身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拍卖师唇角挂上职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