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急得直跺脚:「真的是孙明伟!」
就在这时,孙明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人带机器都摇摇晃晃的。
张静得意地挑眉:「听听,你老公叫得跟待宰的猪似的。」
她话没说完,突然僵住了。
因为她发现挂在半空中的,正是她口中「在公司加班」的孙明伟。
「孙明伟?」张静腿一软跪在地上,突然疯了一样扑向我,「是你!一定是你设计的!」
我敏捷地躲开她抓来的指甲,反手拽住她往楼上拖:「现在上去,说不定还能救下他。」
「砰」的一声,我们撞开了虚掩的防盗门。
张静像头发狂的母狮冲在最前面。
「住手!你这个杀人犯!」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客厅里一片狼藉。
那个举着拖把的男人转过头,眼睛布满血丝。
「杀人犯?」他发出嘶哑的冷笑,「你老公光着屁股躺在我床上时,怎么不说他是强奸犯?」
我死死拽住要扑上去的张静。
透过破碎的窗户,能看见孙明伟的手指正在窗台边缘一点点滑动。
他的惨叫声混合着十八楼呼啸的风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位大哥,」
我强作镇定地上前一步,「他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要打要骂都行。但千万别闹出人命。想想你家的孩子,为了这种人坐牢不值得。」
男人举着拖把的手微微颤抖。
张静却突然挣脱我的手,尖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老公看得上你老婆是你的福气!」
「啪!」我反手给了她一耳光,但已经晚了。
男人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他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嚎叫,拖把狠狠捅向孙明伟已经发白的手指。
「不要!」我扑向窗边,却看见孙明伟的三根手指已经离开了窗台边缘。
「静静!救我!」孙明伟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张静终于慌了:「你敢!我老公要是掉下去,我让你全家陪葬!」
男人疯狂大笑,脸上的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啊!反正我老婆跟人跑了,工作也丢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大哥!」我急中生智,「你老婆在楼下!我刚才看见她哭着往小区门口跑!」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孙明伟的一只手突然滑脱,整个人像块破布一样挂在窗外,只剩四根手指还扣着窗台。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我们同时冲上前去,看见孙明伟最后两根手指正在缓缓滑落。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我看着孙明伟那张因恐惧扭曲的脸,看着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看着他手指与窗台最后一点接触面慢慢分离。
「不——」
张静的哀嚎声中,孙明伟像片落叶般坠了下去。
几秒钟后,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张静瘫坐在地上,她机械地重复着:「完了,全完了。」
我忍着头痛想去扶她,却被她突然暴起的一巴掌打得眼前发黑。
「乔柚!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