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钱才能帮裴司晏东山再起,才能救我儿子的命!”
我将这半年来的委屈倾泻而出,脸上糊满了泪水。
蒋言愣在了原地,许久才缓缓开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知不知道裴司晏有多想你?”
我愤怒甩开蒋言想要安慰的手:“你根本不懂!我儿子有心脏病,只有我才能和他配型成功!”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再多赚点钱,多帮裴司晏一点……”
蒋言的手突然收回,向后跌坐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你要把心脏给你儿子?”
“你不想活了吗!林婉柔,我们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迹,苦笑一声:“蒋言,来不及了,医生说我儿子只剩下三个月了。”
“比起自己的命,我更想让儿子平安长大。”
“蒋言,求求你,不要告诉裴司晏,我不想他担心我。”
蒋言将头扭到一旁:“林婉柔,你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让他主动跟你离婚?”
我没有理会,抱起地上的玩偶服,走进了夜色里。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蒋言,却没想到,当天晚上。
我拖着残破的身躯从红灯区里出来时,她将我带回了家,给我煮了一碗挂面。
“林婉柔,我记得你最爱吃我做的挂面,快尝尝。”
临走前,蒋言给了我一万块钱。
“林婉柔,我们是好闺蜜,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
“拿着,晚点死。”
蒋言嘴上骂着,却红了眼眶。
自那以后,蒋言总是背着一个医疗箱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身旁,看我被打的鼻青脸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红灯区很不好混,尤其是这种陌生的面孔。
最严重的一次,我被折磨了一整晚,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胸前还被刻上了污言秽语。
我晕倒在房间里,是蒋言发现了我,将我送到了医院。
睁开眼时,正对上她赤红的双眼。
“林婉柔,我们不干了好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虚弱地笑了笑,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递到蒋言面前,讨好地说。
“蒋言,我昨天晚上赚了好多钱,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蒋言,我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你就让我再为裴司晏多做一点事吧。”
蒋言愤愤地夺过钞票,翻来翻去,最后竟抹起了眼泪。
我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了?被我感动啦!”
蒋言撕碎了钞票,狠狠砸在地上:“妈的,那群畜生!”
我有些着急地朝她伸出手,一旁的仪器不断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蒋言哭了:“林婉柔,他们给你的钱是假钞!他们骗你!”
“婉柔,我们回国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病房中闯进了几个白人护士,当他们看到我和蒋言时相视一笑,然后用英文说。
“怎么又招了些蠢女人,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多可笑。”
“就是,能不能让这些黄狗滚回去啊,脏死了。”
我和蒋言被以“医疗设备不足”的理由赶出了医院,蒋言挥动着拳头想要讨个说法,却被我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