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玥一愣,显然没料到她留了这么一手。
她眼底闪过慌乱,却强装镇定:“我没有......”
许南栀直接点开录音。
安静的客厅里,楚灵玥尖酸刻薄的话语,字字清晰。
铁证之下, 她的脸色逐渐发白。
可突然,录音被暂停。
“南栀,这是你合成的。”
纪行砚将手机屏幕按灭,笃定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玥玥平时踩到蚂蚁都要哭半天,她那么善良,不会说这样的话。”
许南栀只觉荒谬:“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来得及合成吗?”
“这是你的事。我只知道,玥玥一定不会。”
他淡漠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望向楚灵玥时,才泛起温柔。
楚灵玥笑了,眼底都是得意:“没事的行砚哥,南栀姐也是在乎你才会这样。”
她转身从餐桌上端起汤碗:“南栀姐,这是行砚哥刚给我做的罗宋汤,让给你了,以后别再为难我了。”
突然她脚步一晃,一整碗滚烫的汤都撒在了许南栀身上。
碗落在地上,碎片飞溅,在许南栀身上划下一道道口子。
纪行砚目光一紧,正要上前查看,便听到楚灵玥在身后轻呼。
“好痛!会不会留疤啊?”
她咬唇举起食指,上面有一个芝麻点大的口子。
可她的眼泪比珍珠还大,一滴滴滚落。
“玥玥别哭,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她一哭,纪行砚心都快碎了,打横抱起她,急匆匆便要离开。
走到大门边,他才想起吩咐佣人。
“太太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去医院的路上,佣人小心翼翼开口:“太太别难过,先生还是很关心您的,他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许南栀扯了扯唇角。
是啊,他是给了她微弱的关心,却把所有爱和陪伴,都给了楚灵玥。
婚姻里只要有了一时糊涂,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与其做那个一退再退,耗尽所有的怨妇,她选择及时止损。
这一次许南栀身上有烫伤,还有二次破裂的伤口,比昨晚跌倒严重多了,却只有一位实习医生为她处理。
“不好意思,有位大人物的太太受了伤,其实只是手指上破了个小口子,他就把所有专家都叫过去了......”
许南栀麻木地听着,默默承受着清创的痛。
以后纪行砚对谁好,都跟她没关系了,还有六天,他们就会从彼此的世界消失,再无瓜葛。
可命运跟许南栀开了一个玩笑。
实习医生递来一张报告单,上面显示她怀孕了。
一颗连接起他们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一个半月。
许南栀震惊不已,捏着报告的手不住颤抖。
按照常理,她会毫不迟疑地打掉孩子。
但情况有些特殊。
纪行砚刚接手纪氏时,手段比较冒进,被仇家报复受了伤,医生说他要生育,希望十分渺茫。
这些年他们不做措施,试了各种方法,也一直没能有孕。
这个孩子,可能是纪行砚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一时间,许南栀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会忘记纪行砚背叛婚姻,以亲人要挟带给她的痛。
却也不会忘记他五年来不求回报地爱她,还给了她的植物人父亲苏醒的希望。
愣怔间,纪行砚推门而入,明明眼底有关心,语气却冷淡。
“医生,她怎么样了?”
“您是病人的先生吗?请放心,伤口都处理好了,而且没有影响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