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在宋拂弦的搀扶下站起,“你难道不是棠棠?那你是谁!为什么占据棠棠的身体,还来打搅我的大婚!”
看着这个颠倒是非,又被我思念了多年的妹妹,我气的想笑。
但视线落在宋拂弦身上时,心痛让我指甲深陷掌心。
当初我正在突破的关头,却突然痛失妹妹,直接让我神脉断裂,心魔横生。
我用了一百年压制心魔,修复受损的神脉。
能熬过来,是他的话一直在支撑着我,也是因为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却没想到,他就是始作俑者。
“当初姜棠根本没有出事,这都是你们俩策划好的?”
宋拂弦让弟子照顾好姜棠,自己则飞身回到台上,随着众人一样,用长剑指着我的喉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此时下方有人着急。
“这等大妖邪祟,若是不除掉以后肯定会为祸一方,宋宗主,我们动手吧!”
“谁敢!”我拿出令牌,“我有剑鼎宗宗主令牌,谁敢动我!”
一直淡定的宋拂弦看到令牌脸色突变。
不远处的姜棠也面容扭曲,似乎不敢相信令牌会在我的手中。
余下众人更是不用说,皆面面相觑。
“宋拂弦姜棠,你们二人害我差点走火入魔,还趁我闭关盗取我的身份,到底是想作何?我父亲呢?老宗主在哪!”
此时下方一个女弟子收起了自己的剑,看着我目光复杂。
“你难道真的是大师姐?这语气我实在太熟悉了,当初我学不会剑诀,师姐骂了我许久,就是这样!”
“我也感觉,我的剑法也是大师姐指导的,这语气……这神态,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有一小部分弟子都放下了剑。
宋拂弦见状立刻吼道,“休要信她!宗主令牌早就被盗,我还发布过宗告,你们都忘了么!况且面前人是邪祟,你们怎么如此轻易的就信了她的话!”
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被我视作希望的男人,说不心痛是假的。
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中跳动,宋拂弦看到,竟然失神一瞬。
此时姜棠虚弱的走上台来,亮出胳膊上的一个疤痕,“诸位同门,几十年前我们一起拼尽全力对抗大妖朱祸,这是被他控制留下的疤痕,你们难道忘了么?”
不少人撸起袖子,露出同样的疤痕。
“这个才是大师姐!与我们并肩作战几十年,你们竟然也能认错?”
“就是,同门大师姐都能认错,你们干什么吃的。”
同门突然分成了两派,但信我的只有十几人,那十几人在他人的言语中也渐渐没了动静。
场面僵持之际,宋拂弦突然向我冲来,划伤我的小臂,鲜血流出时,他将我按在一旁的神石之上。
瞬间,神石闪出两种光芒,黄色和深紫色。
黄色是神脉呈现的颜色,而深紫色则是邪祟修炼时需要的死气。
“邪祟!她当真是邪祟!”
“但怎么还有神脉的颜色?”
在旁人发出疑问的同时,宋拂弦一掌打在了我细弱的神脉之上,导致神脉崩断。
诡异的紫色花纹遍布了我大部分身体,神石上也只剩下深紫色一种颜色。
我疼的精神恍惚,倒地不起。
一百年才修复好的神脉,竟断在了他的手中,当真可笑。
这下众人在无异议,即使我有令牌在手。
“布阵!诛杀邪祟!”
想要反抗,却没有一点灵力可用。
若我使用死气,那当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邪祟。
犹豫之际被捆仙绳吊起,悬在空中。
而宋拂弦拿着我为他铸造的神剑飞了上来,靠近我。
他眼神复杂,“你不该出来的。”
断掉的神脉在体内游走,让我全疼剧痛不得安宁。
最终虚弱开口,“为何要骗我?”
他未回答,毫不留情的挥下一剑,彻底斩断我的神脉,让我此生再也无法吸取灵力修炼。
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在这一刀中尽数消磨殆尽。
四肢无力垂下,疼的我再也无力说话。
此时姜棠带着哭腔走上前,“夫君,留她一命吧,她毕竟……用着我妹妹的皮囊。”
“大师姐真是心善,对邪祟都如此,真是可恶有些人刚才竟然还怀疑她。”
“不能叫大师姐了,过了今天要叫宗主夫人了。”
其他几位宗主走上前,面色沉重,“能够躲过几十年前我们的围剿,还夺了姜二小姐的皮囊,这个邪祟实在是留不得啊。”
姜棠擦了擦眼泪,拿出仙门镇压邪祟的符纸箭,“诸位放心,她不会再有机会为祸四方了。”
随着她的动作,五支符纸箭穿过我的胸膛,镇压住那股躁动的死气。
今后,我与凡人无二。
姜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便消失。
“诸位宗主看到了,今后她不会再有任何威胁,我留下她也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对妹妹的思念而已。”
他们点了点头,在宋拂弦的引领下,去前厅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