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着树枝不知道走了多远。
身后却突然多了一束车灯,我脱力昏死了过去。
迷蒙中,我听见男人低低的叹气声。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拨开我的发丝,轻叹:
“云舒,我终于等来你了。”
随即,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医院的蓝白壁,机器在滴滴作响。
身边空无一人,手机里是季辰昭昨晚的短信。
“真长本事了?又想淋雨博我的愧疚?”
“洛云舒,很遗憾你失算了,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伤口感染,我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
在这期间季辰昭发来短信让我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打开门,发现我的东西跟垃圾一起乱糟糟的丢在门口。
季辰昭只围着浴巾,头发还湿着。
看着我站在门口,不悦的皱眉:
“洛云舒,进别人家要记得敲门你不懂吗?”
他让我搬进来那天,小心翼翼的说房子的一切是按照我喜好布置的。
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我垂眸,点头:
“我知道了。”
反正下次我也不会再来了。
见我顺从不加辩驳的模样,他表现的有些烦躁。
他视线稍微下移,看到了我包着纱布的左腿。
“你的脚怎么了?”
话落,他提步想要来查看。
浴室的水声停了,沈厘尖叫出声。
他调转了方向焦急的冲向浴室。
我看着自己的脚,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抱着一丝期待。
不到片刻,季辰昭黑着脸提着一只猫走了出来。
沈厘紧随其后,脸上是惊魂未定。
季辰昭将猫丢在了我面前,面色阴沉的吓人:
“沈厘对猫毛过敏,你是故意把猫放进去的吧?”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自小养大的小橘猫被季辰昭踩在脚下,弱弱的叫出声。
“季辰昭,放过果果吧。”
果果,是我跟季辰昭一起捡来的流浪猫。
他说这是我们的证婚人,结婚那天要做主位。
彼时我嘲笑他幼稚。
却不知等了三年,他身边多了未婚妻我要被扫地出门。
看着季辰昭有些许犹疑,沈厘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辰昭哥,这猫差点害死我了,我好害怕下次没有你,会不会就因此死了。”
季辰昭眸中漆黑一片,径直走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洛云舒,一只猫怎么比得上厘厘。立马给我道歉!”
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我用心险恶。
我梗着脖子不愿意,他叫来保镖要我弯腰道歉。
一群人粗鲁的揪着我的头发,压弯我的脊梁要我低头。
季辰昭安慰的拍着沈厘的背,下命令。
“不道歉是吧?把这畜生的毛都给我拔了。”
我哀求的看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挣脱了保镖,扑到地上将猫抱在怀里:
“我把它带走,保证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放过它行不行?”
季辰昭好像被某个字眼刺激到了,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哼。
“一只猫而已,永远见不到又怎么样?”
一语双关,我的心蓦然沉了下去。
他笃定我离不开他,不然八年间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在他身上。
甚至愿意失去左腿换一个陪伴的机会。
季辰昭却不想再废话,招呼保镖将我拉开。
我想挣扎却被人死死摁住双肩,只能眼睁睁看着。
果果的猫被拔的一根不剩,它气若游丝的躺在不远处。
我的心被剜掉了一块,赤红着眼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沈厘满意的笑了,一脚踩在我的脸上左右碾压了几下。
见我越发愤怒,嘴角的幅度都快裂到耳后根。
她蹲坐在我的面前,用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
“洛云舒,一只猫算什么,我连你的头发都能给你拔光你信不信?”
“你也看到了,我提什么要求辰昭哥都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