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只要她想，我都尽全力，只为能顺了她的心愿。
苏栎，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们两个有什么脸说委曲求全？
我冷笑一声：“你们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全说出来？”
本以为这句话会吓到他们，可谁想，两人面不改色，只是突然道：“放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小孩便冲了过来，死死咬在了沈南若的胳膊上。
我愣了神，下一秒，便见苏栎一脚将那孩子踢了出去。
他力气太大，那孩子直接被甩到椅子上，鲜血流了满脸。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那孩子的面容：“垣儿！”
“该死！”苏栎的脸上满是戾气，可看向沈南若时，语气又柔了下来，“你没事吧？”
“……”
我大脑一片宕机，已经听不到后来他们都说了什么。
我扑过去搂住垣儿，指尖都在颤抖。
怪不得……他们这么胸有成竹，原来早就拿捏住了我的命脉。
垣儿是我五年前在巷子里捡到的弃婴，彼时他小小一个，胳膊甚至还没有我半个粗。
我心下不忍，便和老鸨签了极不平等的协议，才把孩子抱进青楼抚养。
整整五年，我待他视若己出，他早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苏栎冷哼一声：“所有责任，你担是不担？”
我颤着手，抹去垣儿额上的鲜血：“我担。”
直至此时，那两人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苏栎高高在上，连语气都带着施舍：“这便对了，不过你这么一闹，也别想着我以正妻之礼迎你入府了。等你被九千岁扔出来的那天，我会命人用草席将你裹起来，从侧门入府，封你做个侍妾。”
我自始至终没看他们一眼：“可惜，我沈乐栖此生，绝不为妾。”
“你？！”
沈南若脸上带着笑，连忙安抚道：“阿栎别气，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让我来劝劝她。”
她慢步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好姐姐，作为一个青楼女子，让你当妾还委屈你了不成？”
我侧开眼没看她。
沈南若仍自顾自道：“要不是你把我带进青楼，九千岁也不会为我的初夜点了天灯，说不定我早就攀上了更高的枝儿……这么说来，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你造成的，好姐姐，即便你替我去死，也无可厚非。”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我还没说什么，下一秒，便见沈南若跌倒在地。
垣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稚嫩的童音满是怒气：“不许你欺负娘亲。”
“沈乐栖！”苏栎大怒，“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眼见着他要冲过来拖走垣儿，我立马喊道：“我已经答应了你担下所有责任，可若让我发现，你再伤害垣儿半点，我就是死，也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落，他果真停下了步子。
毕竟与我相识这么多年，他自是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敢说，那就一定敢做。
苏栎眯了眯眼，倒是没再拽垣儿。
恰时沈南若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苏栎顺势扶起沈南若，两人一起信步离开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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