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法作品有收藏价值,”她每次都这样解释,“如果写上你的名字,就没人愿意收藏了。”
今年,她干脆说:“筹备婚礼太忙,没时间写了。”
可是所谓的筹备婚礼。
选婚纱是我一个人找了二十多家店。
订酒店是我对比了三十多份报价单。
发请柬是我熬夜写了三百多封亲笔信。
她唯一参与的,就是勉强抽了五分钟过来试主纱,却全程盯着手表看时间。
原来她不爱我,一直有迹可循。
心脏突然揪紧,我急忙仰起头眨眼睛。
今天已经流了太多眼泪,至少生日这天,
我要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
睡梦中,手机震动,我迷迷糊糊按了接听键。
安颖的声音咆哮而来:“秦沐枫,你给我立刻来医院,我哥出事了!”
我瞬间惊醒,难道他发的信息是认真的?
连衣服都没换,我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冲出门。
赶到病房时,却看见安一铭好端端靠在床头,安颖正温柔地给他削苹果。
两人一派岁月静好,而我穿着拖鞋半只脚滑到了外边,像个小丑。
见我出现,安颖突然暴起,一把将我拽到病床前:“给我哥跪下!”
我错愕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腿弯突然挨了重重一脚。
膝盖狠狠砸在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我一时动弹不得。
“安颖!你疯了?”我死死瞪着她。
她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火:“我哥割腕了!差点就死了!别说我发疯,我现在真想杀了你!”
安一铭适时哽咽起来:“妹妹,我给妹夫发消息道歉,他却拉黑了我。妹夫一定恨死我了,他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虽然厌恶他,却不想惹上人命。
忙抬头打量他,他的手腕处有一条半厘米长的伤口,涂了碘伏,已经结疤了。
这就是割腕自杀?
心中一阵悲凉,我扯了扯唇,
“安颖,我若是明天过来,他的伤口是不是都愈合了?”
她一下炸了毛:
“秦沐枫!你怎么这么恶毒?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知道一个失血过多是什么后果吗?”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一个小小的伤口让她方寸大乱,而我的额头流着血她却视而不见。
她一定爱惨了安一铭吧。
心好像被拴了石头似的直沉下去,我蹙着眉,一言不发。
这好像彻底激怒了她,她把水果刀扔向我,发狠道。
“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就划同样的伤口,自己也尝尝痛的滋味,这是你欠我哥的!”
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就是我死心塌地爱了五年的女人。
这一瞬间,心已凉透。
不就是一刀吗?我还给她就行了吧。
垂眸掩去眼中的泪水,我拿起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划。
安一铭吓得大叫一声。
我挣扎着站起身,把手拿到安颖眼前:“够了吗?”
鲜血不断地滴下来。
她睫毛快速颤动,嫌弃的瞥了一眼。
随即转身安抚被惊吓的安一铭,嘴里不忘低咒。
“谁让你划那么深,真是笨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