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说的没错,我确实也是真真实实喜欢过顾九卿。
当年还小,父皇将三个少年带到凤阳阁,让我选三个人当作我的幕僚,并且跟我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我的皇夫。
不过我也清楚,他们三个人是朝廷三大元老的孙子,父皇是想用他们来制衡朝廷。
那时我不知道,这个选择会让我们四个人的命运纠缠至此。
我并无其他的兄弟姐妹,只是当时年幼,想着有几个玩伴也听不错的。
一开始我们也都很玩得来,对我也很照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可能是那次春猎后吧。
我坠马受伤,顾九卿背我回营。
那时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可第二天,他就开始刻意避开我。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祖父顾相国训斥了他,说顾家儿郎怎能像个奴才般伺候女子,即便那女子是公主。
也可能是懂事之后,觉得自己满腹经一身报复伦却要靠一个女人上位,痛恨自己连自己的婚事也做不了主。
倘若我当父皇的面强纳顾九卿为皇夫也不是不行,但是骄傲的萧明凰不允许。
怡红院的大厅内,红烛高照,好不热闹。
我同锦瑟乔扮男装站在二楼,指尖捏着酒杯,冷眼看着楼下。
暗卫通报说他们三人在此处为一女子赎身,竞拍。
一眼望去顾九卿一袭白衣,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
他面色微红,神色凝重,正与对面那锦袍男子争锋相对。
双方争的面红耳赤。
"三千两!"顾九卿沉声加价,袖中拳头攥得死紧。
对面锦袍男子,我认得,京城首富之子徐景玉,闻言嗤笑一声,懒洋洋抬手:"五千两。"
满场哗然。
顾九卿猛地拍案而起:"一万两!"
"......"
双方依旧在焦灼中。
眼看着顾九卿一行三人都焦头烂额。
原来如此。
我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喉咙烧得生疼。
目光掠过台上的赵萋萋。
这就是顾九卿倾慕的女子?
确实倾国倾城。
妈妈脸都要笑开了花:"徐公子出价两万两,可还有加价的?"
"两万两一次——"
"两万两二次——"
"慢着。"
我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怡红院瞬间安静下来。
顾九卿猛地抬头,在看清我的瞬间脸色煞白。
"公..."他喉结滚动,硬生生改口,"公子怎会在此?"
我没答话,目光扫过台上僵立的赵萋萋。
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我好生怜惜。
徐景玉最先反应过来,突然大笑:"原来是...这位公子想要萋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九卿,拱手道:"既然您看上了,徐某自然相让。"
满场倒吸冷气声中,我看向顾九卿:"顾公子还要加价吗?"
他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而被拍下的赵萋萋,攥着顾九卿的袖子,眼圈泛红,怯怯看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顾九卿察觉我的视线,立刻侧身将她护在身后。
我望着这对璧人,忽然觉得可笑。
很好,顾九卿那么护着她。
我冷笑一声,抬手招来妈妈,嗓音低哑:"今晚,我要他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