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辞行,我刚徒步走回家门口,就见房子已被警方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邹叔叔的玉镯!”
尚在我一头雾水之际,闺蜜从警车跳下,径直跑来按住了我。
“就是她偷了国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那是唐朝皇后的玉镯,价值连城,这女娃太贪了!”
“人渣,这种人早点死掉的好!”
周遭传来的指指点点,让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慌乱间,我瞥到人群中的老藏家,含泪给他连磕响头,求他证明我的清白。
不料之前还对我和颜悦色的老藏家眉头倒竖,一把扯住我袖子就骂:
“不要脸的东西,连我准备捐给博物馆的国宝级文物都偷!枉我好心准你进门,你真是丧尽天良!”
闺蜜和老藏家联合指控,以及莫名出现在我包里的手镯。
让我所有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家人和未婚夫受我牵连,财誉尽失,沦落为过街老鼠。
而我在入狱前夕被偏激古玩爱好者乱刀砍死,连具全尸都没得留。
上辈子的血与痛,如同刀疤一样盘踞在我心头,源源不断供给出浓烈恨意。
这一世,我就一直站在监控摄像头下,录像和血液双重保障。
看谁还能往我头上扣黑锅!
抽完血后,我在医院长椅上囫囵睡了一觉。虽然椅子又硬又冷,但我躺得很是安心。
刚醒来,护士就宣布我血液中酒精含量未达醉驾标准,让交警放我离开。
点开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
完美避开了闺蜜栽赃我偷盗的时间。
为了更保险,我厚脸皮称车辆还被扣着,恳求交警顺道把我捎回家。
刚下摩托车,蹲守我家楼下的警察就乌泱泱围了过来。
闺蜜带头朝我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紧我的手:
“梦溪,今早我们不是说好只参观藏品吗,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啊!”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连同身旁的交警一起呆住。
昨晚到今早我一直在医院,怎么她还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皱眉道:
“我昨晚开车被质疑醉驾,一直……”
闺蜜听到这话,神情更是激动,忙不迭打断我道:
“醉驾?天啊,梦溪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喝多了酒也不是你盗窃国宝的借口啊!”
一波又一波的看热闹的人聚集过来,被闺蜜的话语鼓动得群情激愤。
我的解释淹没在人声鼎沸之中。
不到一分钟,我浑身就不知遭了多少黑手。
胳膊也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
不远处的警察觉出情况不对,赶紧上来驱散人群。
我终于能喘匀了气,怒视闺蜜高呼道:
“我没有喝酒,更没盗什么国宝!凡事能不能讲点证据!”
闺蜜脸色瞬间沉下来,但很快又装出焦急的表情,转身朝旁边哀求: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清楚了,我朋友是酒精上脑才干出这种事,现在都还没清醒呢。
“她真的不是故意盗窃,请你们一定要从宽处理!”
正当闺蜜要把我拖上警车,送我回家的交警却掰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