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楠送我回到别墅。
我杵着拐杖走在草坪上。
那里有棵依兰树,是我与顾惜结婚那天种下。
花朵在树间悬吊摇曳,生机勃勃。
相反的,某些情感正在慢慢枯萎。
客厅。
我看到顾惜对着温涵嘘寒问暖,拿着瓷勺喂她喝汤。
两人听到动静,同时看过来。
“回来得正好,快滚过来磕头道歉!”顾惜放下手里的餐具,走向我。
我愣怔的瞬间已经被顾惜揪紧领口,手里的拐杖也被他踹开。
就这样我双膝歪斜跪在了地上。
“我姐对你愧疚,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顾惜攥着我的头发往地上重重磕去。
“咚咚。”我磕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一声又一声。
等到顾惜松手,我才狼狈地抬头。
顾惜已经坐到了温涵旁边,像是邀功般:“我已经教训小狗了,姐消气没?”
温涵举起贴了创可贴的手,"擦破点皮罢了,就你大惊小怪。快扶陆漾起来,她刚出院呢。”
“放心,小狗皮糙肉厚。”顾惜不屑。
他捧着温涵的手吹了又吹,哄她:“姐不同,做医生的,最重要的就是手,受一点伤都很严重。”
我坐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讽笑出声。
顾惜随手拿起碗砸向我,“别给脸不要脸!滚过来吃饭!”
瓷碗摔得四分五裂。
我不愿意看他们的姐弟情深。
靠着拐杖颤巍起身。
顾惜昂着下巴,像是在等我求饶,我却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他惊异地张大嘴。
我快速按电梯上了三楼。
-
我的卧室在顾惜的斜对面。
顾惜是主卧,我是客卧。
结婚五年,我俩一直是分房睡。
我早该知道,他心里没有半分我的位置。
我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陆漾,滚出来吃饭。”顾惜在外面砸门。
我走过去把门反锁,“反胃,不吃。”
顾惜狠狠踹了门一脚。
我勾唇无声笑笑。
-
不知不觉我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我习惯性早起。
因为顾惜喜爱中式早餐,我会提前把米浸泡30分钟,那样熬出的粥会更加软糯。
现在,好似失去了那股热烈。
我拖着病腿走向顾惜的房间,我决定跟他好好谈一谈。
房间,顾惜穿着黑色丝绸睡衣躺在床上。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正在抓握迅速上下。
顾惜的耳尖泛起红晕,喉结滚动,薄唇溢出声声嘶哑的喟叹。
我瞪大双眼,那照片分明是温涵!顾惜的继姐!
一切诡异的姐弟情深,此刻突然拨开云雾。
原来我的丈夫对他的继姐心存不轨。
原来这些年他不碰我,不是因为床事洁癖,而是心有所属!
顾惜沉浸在美妙中,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我胃部涌出,我干呕出声。
顾惜看见我,慌乱把手机黑屏。
他走过来,想用潮湿的手抓住我,“陆漾你起来啦,样子看上去很憔悴。”
我苍白后退,冷笑:“只要你不拖着我去道谢道歉,我想我会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