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未出嫁时,金乌妃子并不喜爱我,连生火温暖的兽洞都不让我进。
她认为我的性子太沉闷,而妹妹反而活泼可人。
在她心里,是我没有替她争得狼王的宠爱。
黑狼王的妃子并没有多少,但她偏偏不受孕。
我们兔族向来熟习药术,只有我熬出令她受孕几率大的药,才能进洞休息。
但每次她没怀上,便把我丢去鸟兽一族。
让他们捉住我,直冲上天后又猛地丢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有次我被摔得血肉模糊,她只昂起高贵的头,用脚踩在我脸颊。
“你什么时候哄得大王开心来我这,什么时候才能进洞。”
这是她对我的警告和惩罚。
我求过兽仆,但她们都忌惮金乌妃子,连口菜汤都不会给我。
后来我半夜身上疼的厉害,找到妹妹,让她帮我求情。
她扭头便在族兽宴会上,将我说的话一一复述。
而坐在我身边的金乌妃子,脸色沉重。
黑狼王问询我是否有这种事,我大腿被她的利爪划出几道血痕。
只能抬头强撑着笑,摇摇头:“是说笑的。”
妹妹却不依不饶,伸手指向我兽衣掩盖的伤口处,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大声喊着:
“不是的!姐姐和我说,金乌妃子时常苛待、打骂她!”
我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心里咯噔一声。
这件事被金乌妃子和其他兽仆三言两语揭过去了。
但当夜,我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
后来,王后诞下狼王后代,黑狼王将所有宠爱都集中在小狼身上。
我原以为,她会就此罢休,好心放过我。
但金乌妃子认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便草草将我指婚给黑鹰。
还是在偏远的兽洞,全是金乌妃子的族人。
白狼王后听见这个消息,笑着将妹妹嫁给兽王最得意的弟子,玄蛇。
我出嫁当天,妹妹连夜跑来,说要见我最后一面。
她眼里闪着泪光,努努鼻子,好不可怜。
“姐姐,你嫁了人,可不要忘了我,更要记得金乌夫人啊!”
我原以为她先前只是不懂事,如今已经晓事。
但她却凑近我耳边,轻声道:
“姐姐,你和那只残败的黑鹰,天生一对呀。”
话音刚落,我顿时如坠冰窟。
接风宴后,我搬进了独属白狼王后的兽洞。
是比金乌妃子住处大好几倍的地方。
也不知道妹妹住不住的惯呢?
隔天一早,我将熬好的药汤带在身上,敲响了王后的木门。
她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加上常年居住在阴冷潮湿的兽洞,寒气入体,但前世的妹妹并不关心这些。
后来白狼王后生下小狼,她就干脆将心思都放在小狼身上。
因此妹妹才会觉得,白狼王后冷漠无情,对她没有感情。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兽仆看见我,恭敬地俯身将我请进去。
“阿母,昨日看你在席间像是不舒服,我熬了些药,专治头疼的,几天服一次就好。”
我看见白狼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惊喜。
她抬手让我上前,帮我顺了顺毛,语气和蔼:
“这都是当年我和大王打仗留下的老毛病,寻医多年也不见好转,难为你有心了,莘荌。”
我知道,她对异族防备的心渐渐放下了。
但她对我的医术似乎不太认可。
“阿母,可否先给我探探你的脉象?”
得到白狼的示意后,我按着她的脉搏,感受着她跳动的脉象。
我收回手,轻笑着:“阿母若是信我,不妨让我试试,兴许可以治好缠着你多年的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