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泽威听罢缓缓开口:
“来人,取碗来。”
渔女见状顺势倚靠在男人的肩头,手指轻轻从他的胸前一点一点滑过。
他的头轻靠在女人胸前,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皇后,为了漫漫的孩子,就辛苦你了。"
我本以为靖泽威还会顾及一丝旧情。
可渔女娇嗔开口:“原不想伤姐姐凤体的,只是这陛下的骨肉是最要紧,当年,若不是姐姐.....算了算了,只求这腹中的孩子没事就好。”
听完渔女的话,靖泽威忽的径直坐起:
“把她绑了,手脚绑死,别一会儿再动弹了,会伤到漫漫的手。”
“漫漫一向喜爱画画,这法子,既保全了孩子,漫漫也开心,不错,两全其美。”
对上我发红的双眼,男人变得很是冷淡:
“又死不了人。”
我懒得看他,偏过头,也不再反抗。
红叶声音里带着哭腔,连连磕头,额头都浸出了血露:
“陛下,您开恩,饶了娘娘吧,饶了娘娘吧。”
靖泽威的眼神从我们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
宁漫漫见状:“哎呦,肚子疼,陛下,真的好疼......”
“红叶,不碍事,现在起,不许你再说话。”
我厉声告诉红叶后,目光看向宁漫漫,我缓缓开口:
“姑娘要多少血才能做出这护子画,来取便是。”
“只求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
闻此祝福,靖泽威破天荒给我了一个台阶:
“很好,既然这么听话就少取点吧,漫漫,你作画时省着点用。”
只见宁漫漫拿着弯刀快步向我走来。
不等我反应,刀锋入肉,刀刀切断筋骨,
刀刃在骨头上拉,扯,拉,扯.
随之而来的是刀刃在血管里搅动,搅动……
剧痛让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凌迟般的疼痛让我的意识越发模糊。
迷迷糊糊中,最后看到的是宁漫漫一点点逼近的带着笑意的嘴角。
仿佛还听到靖泽威夸赞宁漫漫画的一手好画。
说那燕子画的栩栩如生
……
再醒来,床边是眼睛哭肿了红叶在不停清理伤口。
我咬着牙,呼了几口气,语气虚弱却也安慰她:“别哭,不疼。”
“姐姐,你流了好多好多血,身上的伤口怎么一直流血,怎么也止不住.....”
“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你别死.....”
“可是陛下调走了全部的太医要给那渔女保胎,只留这个小厮……。”
“说你只是皮外伤,用不着太医专门跑一趟。”
“我求了半天,最后也没求来,是红叶没有用。”
看着红着眼的红叶,我鼻子一酸,嘴里却涌上了浓烈的血腥味,呛的连咳了几声。
“咳…别怕,这条命,不会有事。”
是啊,这命要是没了,怎么带红叶,还有族人和弘儿回家。
红叶是个孤儿,自三岁被爹捡了来,就让陪在我身边,如今也才十岁出头。
她甚至不知道救她的人真正的身份,
连靖泽威也不知道,
我爹,是如今圣上都忌惮的大国的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