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月汝的一声惊呼,让林祖耀彻底回过神。
他立刻捂住眼,将手里的毛巾随便一搭,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出了门,他隔着门,哑着嗓子道::“不......不好意思!”
话落,便看到他身影离开了门边。
林祖耀逃跑似的回到厨房,望着案板上剁好的排骨和肥嫩的鸡,此时全然没了吃的心情。
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一片春 光。
他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起伏发热的胸口,平复心情。
“淡定啊,林耀祖,反正这是你媳妇,跑不了,跑不了......”
一想到这,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妈的,上辈子真是长了个吃的猪心眼,竟让这如花似玉的媳妇被人糟蹋!
畜生!!
李月汝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林耀祖自言自语的模样。
她脸颊的红晕尚未散去,小声道:“那个…我洗完了。”
林祖耀迅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身侧的排骨给扔进了滚着开水的铁锅内,溅起的热水激在了手上。
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你没事吧!”
李月汝也吓得一激灵,抬脚就要过去看,却被身下的凸 起的石子个绊了一跤,身子不偏不倚栽进了林耀祖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柔 软和温热让他的身子一僵,鼻息间萦绕着独属于女人的清香。
他低头望着她,只见她头发还湿着,发尾的水珠浸湿了薄薄的衬衫,依稀能看到里面白色的背心和隆起的雪白......
这一幕,看得林祖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李月汝抬头,感受到了他逐渐加快的呼吸和胸口有力跳动的心脏,还有他…发烫的皮肤......
她被烫得弹了出去,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手指,那个水烫,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林祖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憨笑,无意触碰到耳根,好烫!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你…你别急哈,这饭马上就好!”
说着,他的身影继续在厨房忙活起来。
在他没看到的角落里,李月汝的脸蛋红扑扑的,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笑。
半个多钟头后,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饭桌。
缺了一角的破旧掉漆原木桌上,摆放着一盆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还有一盆黄灿灿的山鸡汤。
林耀祖还用大哥送来的小米掺着最后一点白面烙了几个饼子。
李月汝眼睛都看直了。
她做梦都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吃上这样好的肉菜。
林耀祖笑了笑,塞给她一双筷子,给她盛了一碗带着鸡腿的鸡汤。
“快吃啊,趁热吃!”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别说,这山里的野味就是香啊!!!
李月汝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还好几次偷摸要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林耀祖的碗中。
却被他强制塞了回去。
“哎呀!鸡腿有俩,咱一人一个,谁也不抢谁的!”
听到这话,李月汝便放心的吃了起来。
林祖耀见她吃得都打了饱嗝,才放心了。
吃完饭,李月汝起身就要收拾,却被林祖耀拦住。
“媳妇,不用你管,我去洗碗。”
可她的小手却死死地抓着铁盆不撒手。
“我不能白吃饭的,你做了饭,我就该洗碗了,女人在家不干活是要被骂的......”
一听这话,林耀祖的心跟着一紧。
他神色忽然认真起来。
放下碗筷,轻轻地握着她瘦弱的肩膀,说道:“媳妇,你听我说,别人家的女人干什么我不管,但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都让我干!”
“你放着别动,你是我媳妇,不是我仆人,你就该享福!”
这句话,不禁让李月汝的眼眶猛地一酸。
从前在家,家里人恨不能让她整日整夜的不睡觉去干活,她睡得比任何人都晚,气得比任何人都早,连同奶奶起夜她也要跪在一侧扶着尿壶伺候。
出嫁前,母亲说她会干活,要好好伺候夫家。
她以为,嫁人不过是从伺候这家,变成伺候那家。
可她没想到,是有热水澡洗的,还是有肉吃。
她看着院子里林耀祖忙碌的身影,不禁疑惑。
眼前这位对她细致入微的男人,和昨天要将她卖掉的恶魔,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也实在不好意思闲着,便给林耀祖烧了一盆洗脚水。
林祖耀忙活完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床边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而李月汝,早已钻入了被窝。
单薄瘦小的身子恨不能藏在墙缝里,耳根是掩盖不住的红。
林耀祖笑了笑,双脚伸入那温暖的水中。
一整日的疲倦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半晌,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当双手覆上李月汝纤细的腰间时,她的身子明显一僵,还伴随着轻微颤抖。
他一愣,默默地将手轻轻的收了回来,身子也朝外侧了侧。
罢了,不急。
他吹灭了煤油灯。
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睁眼了。
他望着身侧睡得正熟的李月汝,轻轻地翻身下床。
晨光微熹,他在院子里将昨天那块猪肉给分了几份,每一份都用麻绳编好放好。
分装好后,用一麻袋背着出了门。
冷风刮在身上,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心里却浮起阵阵喜气。
大概走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镇上。
天还未全部亮起,但镇子的集市上早已有了叫嚷的商贩。
他故意选在了一处老大爷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斤肥边,给了他。
那老大爷见状立刻咧开没了牙的嘴,给他让出了半块地方。
在这个买啥都用票,供不应求的年代,一斤肥油边对农民来说,那可比金子还馋人。
毕竟有了金子,要没票,你照样买不上啊!
林祖耀趁着人还不多,将肉、猪内脏、还有猪骨,已经一块尚未拔掉獠牙的野猪头摆在摊位上。
来往人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可等了一个多钟头,手都僵了,还没见着人。
就在他发呆时,头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你好,这猪头咋个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