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刚怀上,情绪不能激动。”
他嗓音温柔,手上的力道却不容置喙地抽走了那把匕首。
看向我的眼底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溺毙。
若非亲耳所闻,我几乎要再度沉沦。
我刚想开口,他瞥见我身侧的空酒杯,脸色骤变:
“是谁让你喝酒的?”
我垂下眼帘,声音沙哑:
“我睡不着,想微醺助眠。”
他像是松了口气,伸手想揽我,却被我避开。
他眸色一沉,身后的保镖还未反应,已被他一脚踹飞,头颅重重撞在墙角,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毯!
“废物!连夫人怀孕不能喝酒都不知道阻止!”
他一字一句,冰冷刺骨。
我胃里翻涌,几乎呕吐。
他却若无其事地掏出手帕,细细擦拭我颊边溅上的血点,语气是极致的温柔:
“别怕,脏东西处理掉了。
我们的孩子,不能被这些腌臢事惊扰。”
我僵硬地任他摆布,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这个孩子,你必须平平安安生下来,听到没有?”
他抚着我的小腹,眼神狂热。
我勉强挤出笑容:
“嗯。”
心却沉入无底深渊。
三年,我为他息影,洗手作羹汤,流产三次,几乎掏空身体。
医生断言我难再孕,是他不离不弃,说孩子不重要。
是我执意要做试管,扎了上千针,吞了无数药。
如今才知,一切只为给他的初恋白月光温揽月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
只因温揽月怕疼,我就要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沦为行走的子宫!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哪里不舒服?
我立刻叫医生!”
“没事,孕吐而已。”
傅霆湛心疼得眼圈泛红:
“宝贝,辛苦你了。”
我直视他深情的眼,这双眼,骗了我多少次?
若他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下场会比那助理好多少?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冲进浴室,吐得天昏地暗。
生理的痛,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
出来时,瞥见他遗忘在床头的平板。
鬼使神差,输入温揽月的名字缩写,竟解开了。
屏保,是温揽月依偎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的旧照。
相册里,上万张,全是温揽月。
文件夹命名串联起来是——“月月吾爱,此生不渝”。
聊天记录里,他曾为温揽月一句戏言,一夜之间买下她看中的星辰主题游乐园。
只因温揽月说,想在漫天星光下许愿。
可那个公园,他明明说过是为我而买的!
他可真能演啊,演得我都以为,他真的是爱我如骨了。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温揽月锁骨处那颗朱砂痣,猛然瞪大眼。
我锁骨同样位置,也有一颗!
我记得初遇温揽月,她那里干干净净。
是在我说起曾在雪山救过一个重伤失忆的男人后,她才开始若有若无地模仿我。
傅霆湛也说过,温揽月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温揽月畏寒,连冬季的京市都待不住,怎会去雪山?
原来,连救命之恩,都是她偷来的!
可笑!
我竟为他人做尽嫁衣!
冷静许久,我拨出一个尘封的号码。
“我要你帮我演场戏,事成之后,傅霆湛任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