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廊外面除了傅清远放肆的笑声,
再也没了回话,
回神的瞬间,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僵住了,
偌大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全部都是大臂粗的蛇,
还有数不清的肆意爬行的蜈蚣……
一条青绿色的蛇最先适应了明亮的环境,
吐着信子奔着我的方向就蜿蜒过来,
逼仄的环境无处躲避,下一秒,
小臂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那血盆大口死死陷进了肉里,
我不敢哀嚎,担心惊醒更多的蛇……
但浓烈的血腥味还是让更多的毒物苏醒了,
即便自小长在苗疆,但此刻的景象还是吓到我了,
数以万计的毒物向我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在发间终于搜索到了那个无意中被我带出来的蛊虫……
虽然终于有了庇护,但依旧难敌众多,
整整四十几个小时,我每分每秒都在忍受被啃咬的剧痛,
致命的毒液渗进血液,
好在自幼在毒药中浸泡,才让我勉强保住性命……
意识恍惚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不仅没有救傅清远,
反倒是伴着那滔天的恨意再次在傅清远身上下了邬家最毒的蛊,
原本傅清远很快就会死掉的,
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忍受撕心裂肺的剧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酣畅淋漓的复仇的快感让我战栗,
可下一秒,脑海里就再次出现师傅的话,
邬家的蛊只许用来救人,万万不可用来伤人性命!
倘若敢违背家训,那就被逐出家门永不相认!
这一水一火让我在痛苦中煎熬,
我哀嚎着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的瞬间,发现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了我面前,
我晃了晃头,这才看清,
那妙龄女子正是顾茵……
重活一世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这让我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嘲笑,
这笑声似乎让顾茵以为我是在嘲笑她,
原本充满不屑的脸上瞬间升腾起巨大的怒意,
她紧皱眉头俯身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
‘想不到你这个贱人命还挺大!那天你在这里嘶吼着说我是花架子的事情我可都知道了,邬宁安,这两天和这些小可爱们相处你反思的怎么样?倘若你肯跪下和我道歉,那我就原谅你……’
‘呸!’
我一口口水就吐在了顾茵那如瀑布般的长发上,
‘叫你花架子那是抬举你了!等你把傅清远害死那天,你怕是才要下跪道歉的那一个!’
顾茵显然没想到被折磨至此的我还会如此硬气,
错愕之余,眼底的怒意更盛了,
她随后在衣兜里拿出一把手术刀,
拎起我被啃咬脱骨的皮肉一刀就削了下去,
瞬间,那溃烂的伤口处就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
我终于没有忍住,哀嚎出声,
这凄厉的哀嚎让顾茵骤然兴奋起来,
她手中的手术刀缓缓滑向了我的小腹,嘴角浮起一抹狡猾的笑,
‘邬宁安,你真够硬的,掉了皮肉还一副倔强的样子,但你够硬,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够不够硬啊?清远都告诉我了,你这个浪蹄子肚子里有野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