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宽慰我。“姐姐别太伤心。”她抚摸着昭儿的脸,笑得甜美,
“砚郎说了,兄长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我攥住昭儿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会控制不住想掐死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婚礼筹备开始了,我和昭儿的噩梦也拉开帷幕。
“姐姐,听说你嫁妆里有套红宝石头面?”公主翻着我的嫁妆单子,眼睛发亮。
“正好配我的嫁衣。”
我猛地抬头:“那是家母留给我的!”
“嫂嫂。”卫临渊,现在该叫他卫砚了。
他冷冷开口,“明岚是公主,用你的东西是给你脸面。”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套头面是当年他亲自为我戴上的,说好要传给昭儿未来的妻子。
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婢女撬开库房,土匪一样搬空我的妆奁。
昭儿冲上去抱住一个锦盒:"不许拿我娘的东西!”
卫临渊一把拎起孩子的后领,声音冰冷:“不懂规矩。”
然后当着我的面。
把昭儿关进了祠堂。
公主笑着说:“小孩子饿几顿就懂事了。”顺手拿起母亲留给我的玉镯戴在腕上。“哎呀,正合适呢。”
婚礼前一个月,我就被安排住进了最偏远的厢房。
公主说寡妇不吉利,会冲撞喜事。
昭儿也被迫搬去下人房,卫临渊说孩子半夜哭闹会吵到她休息。
“夫人,您多少吃点东西。”
春桃红着眼睛劝我,“您已经三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摇摇头,继续绣着公主指定要的百子千孙被。
十指布满针眼,稍一用力就会渗出血珠。
完工那日,公主只看了一眼就皱起鼻子:“寡妇绣的东西,晦气。”
卫临渊睨我一眼,满脸的嫌恶,随手把锦被扔进火盆。
连同给我那未出世孩子的肚兜,也被一并烧成灰烬。
昭儿被选为花童。孩子死活不肯说吉祥话,卫临渊就罚他跪在堂屋,地上是公主打翻的茶盏。
我扑过去护住孩子,被他一把推开。
“慈母多败儿。”他冷冷地说,眼神却不敢与我对视。
昭儿哭得撕心裂肺:“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卫临渊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被公主挽住:“砚郎,我们去试礼服吧。”
我抱着昭儿,孩子膝盖已经被瓷片割得血肉模糊。
我颤抖着为他包扎,孩子手里藏着一块松子糖。
“爹爹偷偷给的。”昭儿抽噎着说,“他说不能告诉坏公主。”
公主下嫁,按皇家礼仪合卺酒还有试毒环节。
按规矩,本该由家中女性长辈尝酒,婆母推脱说头痛,差事自然落到我头上。
“姐姐,请吧。”公主亲自递上酒杯,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我明知酒有问题,却不得不喝。
果然,一杯下肚,腹部如刀绞般。
我蜷缩在墙角,冷汗浸透衣衫,嘴角渗出血丝。
“哎呀,忘了姐姐刚小产,喝不得烈酒呢。”她靠在卫临渊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而卫临渊的手紧了紧,什么也没说,掏出手帕给公主擦手。
那块帕子是我去年绣给他的,随后他簇拥着公主走向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