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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视线看过去，红线的尽头却系在了一名黑袍男子身上，他的周边散发着森森鬼气。
是一个低阶的山鬼。
人群中逐渐传来小声议论的声音：
“听说这山鬼暴怒无常，只会吸食人的精气，不懂得怜香惜玉，嫁过去可就惨喽。”
“要我说圣女要是不愿意，就嫁给我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听说圣女的血脉可以传承给孩子，到时候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我们家族传承有望啊。”
男人们色眯眯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如今我已断百尾，毫无招架之力，下意识向独孤辛夷投去求助的目光。
“给你最后一个选择，断掉这最后一尾，给婉婉行主妻礼，我便娶你回去做妾，让你和婉婉共侍一夫。”
狐妖无尾会被打回原形老死，更何况，我已经没有了灵根，根本无法撑起这脆弱的身体。
“我会死的，辛夷。”
我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开始变得哽咽起来。
“谁不知道你灵力充沛，就算尾巴全部断掉也无伤大雅。”
“你莫不是不愿给婉婉行主妻礼，才这般胡言乱语？”
他身旁的鹿婉婉假意劝解：
“辛夷哥哥，姐姐毕竟是狐族圣女，让她做妻吧。婉婉身份卑微，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我哪怕当妾也可以。”
此话一出，独孤辛夷的眼神柔-软下来：
“婉婉，你不用忍让，我的妻子只能有你一个。”
“她要是不愿意，就只能去死。”
我看着曾经的深爱的男人良久，绝望终于浮上心头，半晌，我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手指向不远处的山鬼：
“不用了，我就嫁给他吧。”
话音刚落，独孤辛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他嗤笑：
“又是什么激将法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达到目的？”
“今天的主妻礼你必须给婉婉行！”
说着，他不顾我的挣扎，派人强行将我摁在鹿婉婉身前。
我不愿意跪，他们便用粗壮的木棍砸在我的膝盖上，扯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生生撞在地面。
流淌的血沾染了鹿婉婉的鞋子，独孤辛夷万般小心地将她揽进怀中，眉头蹙起：
“真脏。”
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就在这时，忽然身边压制我的侍从都惨叫出声。
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山鬼护在身后。
男人的动作迟钝木讷，显然还未开灵智，仿佛做这些都是本能的行动。
他宽厚的脊背将我整个人都笼罩起来，我下意识出声：
“不必管我......你会受伤的。”
独孤辛夷见状怒极反笑：
“江挽歌，你不愧是狐媚子啊，谁都能被你吸引。”
“既然非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山鬼本就是由生前无依无靠的孤儿死后幻化而来，他已经够苦了。
我下意识踉跄挡在他的身前，直直跪下，声音悲切：
“辛夷，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不会奢望再嫁给你，如果你心中有怨气，那我下跪道歉就是了。”
“别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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