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竟直接将手中的女婴塞进我怀里。
我躲闪不及,下意识地想拒绝。
下一秒,婴儿竟直直地从我手中掉落,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
在婴儿的大声啼哭声中,我被急匆匆赶来的谢云清一把推在地上。
手掌很快被碎石割破,鲜血喷涌而出。
可谢云清却恍若未见,只满脸心疼地看着孩子,看向我的眼神里隐隐有了几分不满,只是碍于多年的情分才没有说出来。
身后同样闻讯赶来的婆母骂骂咧咧,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开始将“妒妇”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楚云儿也顺势瘫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将军,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可夫人说要看看孩子,我不敢不从,谁知她竟会……”
她的告状还未完全说完,谢云清的声音便冷冷响起:“婉娘,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儿为我诞下麟儿,我已在边关时便和她拜了天地,无论你认或者不认,她都是我谢云清的贵妾。”
“哪家儿郎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若当真容不下他们母子,便先去城北的旧宅小住几个月,等自己想清楚了再回来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是出自谢云清之口。
他连问都没有问我,便相信了楚云儿的一面之词,认定我会做出这种事。
我眼眶酸涩无比,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不想在他们面前失去最后的体面。
直到被马车送到冷清无比的别院时,我才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和谢云清青梅竹马地长大,两家是父辈便定下的娃娃亲,感情一直很好。
结婚七年,我们从未有过争吵,谢云清一直很敬爱我,期间还曾多次拒绝婆母要往他房里塞人的无理要求。
曾几何时,他曾握着我的手在月下许诺,今生今世唯爱我一人,绝不纳妾找外室。
直到那次他在宴席上遭人下药,与医女楚云儿有了肌肤之亲。
他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第一时间赶回我的身边,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同我忏悔。
“婉娘,我错了,是我没有遵守承诺,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是我不对,但我已给钱打发了她,日后定不会有任何瓜葛。”
“婉娘,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吗?”
在他一声声地哀求中,我心软了,相信了他这一次,只劝诫他日后要提高警惕。
可没过多久,楚云儿又出现了,她乔装打扮成男子,混入了谢云清的军中,哭诉自己父母双亡,无处可去。
谢云清无法,只能将她暂时带在身边。
直到后来谢云清遭到敌方伏击,关键时刻是楚云儿替他挡下那致命的一箭。
而也是这个时候,谢云清才知道楚云儿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多可笑,如果说第一次是中药导致的意外,那第二次呢?
若不是我担心他,瞒着所有人赶去了军营,他还想让我蒙在鼓里多久?
那时的谢云清好歹还对我有点愧疚,不住地同我解释他的苦衷。
我也给出了自己的底线:“若不想和离,便趁早断了让她入府的念头,让军医开药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