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即可...
“喂。”
她突然软语，温软的红唇划过我的疤痕，“为什么不认我？”
钗尖刺入掌心，我强迫自己望向烛火。
不能心软。
商家满门，父亲尚在军营受审，幼弟才十岁...
楚瑶猛然掐住我喉咙：“说话！”
我唇角溢血，却傲然一笑。
“郡主醉了，在下只是商家长子，商煦的替身。”
楚瑶眼中迷惑尽散，将我猛掼向供桌。
祖宗牌位轰然倒塌，木刺扎入我脊背。
“很好。”
楚瑶欲走，我攥住她衣袍。
“求郡主...赐药。”
父亲的伤药不能断，商家控制着我命脉，我也握着商家的。
她俯身捏起我下颌，目光凛冽。
“呵，你用什么交换？”
我强忍剧痛，扯开衣襟。
心口箭疤狰狞如兽，烛光下显出毒入心脉的青紫纹路。
“我这条命，够不够？”
她松弛的衣襟下，有着与我心口相同的箭疤。
可楚瑶只是轻蔑一笑，命令我从今后只准跪着行事。
慕容霖步入郡主府时，我正捡拾着她刚砸碎酒樽的最后一片碎片。
“郡主！”他的声音从背后突然响起。
被他这一惊，尖锐的边角划开我冻得青紫的指尖。
“兄长，你…为何像仆役一样爬在地上？”
慕容霖的衣摆拂过我脸畔，檀香浓得令人窒息。
我握紧碎片抬眼，看见楚瑶的暗红斗篷披在他肩头。
颈上还挂着我那枚完整的玉佩，裂纹处用黄金修补得精致。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俯身轻笑，呼吸拂在我冻僵的脸上。
“郡主嫌这玉不吉利，让我熔了做个手环。”
“多亏兄长当年替郡主挡了那致命的箭，才让我捡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号。”
商家被胁迫多年，我学会一个道理——越是伤痛，越要咬住对手的要害。
惨叫声划破院落时，楚瑶的剑已经架在我颈上。
慕容霖跌倒在她怀中，面如纸白，指尖泛黑。
“郡主...兄长在我茶里下了毒！”
我盯着他袍下打翻的茶杯，冷笑出声。
楚瑶怜惜地扶着他，转而对我怒火中烧。
“你还敢笑？”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三十大棍，一棍不许轻！”
第一棍抽下时，我默数着屋檐的冰凌。
记忆中江南从不下雪，可来北境才一年，我已厌倦了这漫天飞雪。
“啪！”
第十七棍落下时，我的肋骨断裂。
我咳出血沫，忽然想起楚瑶中箭昏迷那夜，我就是这样一点点吸出她胸口的毒血。
“郡主！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老管家的喊声与第三十棍同时落下，我看到血从下身喷涌而出，渗入雪地，绽开一朵妖艳的红梅。
剧痛让我浑身抽搐，下体早就糜烂，糊成一片，没了知觉。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惨叫泄出。
慕容霖靠在楚瑶身侧，长袖遮面，却掩不住嘴角的冷笑，指向我。
“兄长自幼习武，身体壮如牛，怎么会因为挨了几棍子就不行了？还是说仗着郡主心软，在这装脆弱，博同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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