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张夫人您口口声声说我冒名顶替,如今竟然不敢了?”
“胡说,我母亲怎么会不敢呢,她就是念在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份上心疼你。姐姐,你太执迷不悟了,就算是寻死也要给我们添堵嘛!”
孙昭云站起来,没想到我会如此发狠。
“对,即使我死了,我也绝不改口,我就是丞相府嫡女。”
“除非你们现在叫人去请爹爹,兄长,或者是祖母,否则我绝不离开半步。”
我坚定地看着母亲和孙昭云。
不肯让步。
一旁看着局势的公公见此情形,微微皱眉。
“夫人,您是否弄错了,这女子如此刚烈,或许说的是真的。”
“张夫人不会将自己亲生女儿和亲戚家的孩子调换了吧,怎么会有母亲如此心狠。”
“天爷啊,这件事情真是不敢细想。”
公公说出这一句话,后面也有人跟着窃窃私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母亲的脸上显出惧色,却还是不肯承认,闭上眼睛,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说道:“来人,上钉床。”
没一会,下人将钉床摆在我面前,我已经不奢望母亲对我有些母女情分,颤抖着身子,一步步往钉床方向走去。
钢针有檀香那么粗,可我绝不能后退。
如果真的在御前公公面前承认我是假冒的,我的小命不保,全家人都只能跟着演戏,将孙昭云当作嫡长女。
我绝对不能看着她鸠占鹊巢。
走到钉床边,我想要抬腿,但是一动全身就撕裂一样的疼痛,只能缓慢地移动到钉床上,坐上去,钢针的尖扎在我身体上。
瞬间鲜血涌出。
越用力血流越多。
“啊!”当我全部躺上去,钢针在我身体的每个部位扎进去,我终于疼得叫喊了出来。
痛彻心扉。
“住手!”
“把我女儿放下来!”
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父亲,父亲回来了!
原本一直倔强着不肯流泪的我,在听到父亲声音的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刚才执刑的人见到父亲回来,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将我搀扶起来,面露难色。
“大小姐,刚才实在是得罪了。”
“实在是主人家都不在,我不敢拿全家性命冒险。不求您饶过小人,但求别牵连家人便好。”
掌刑之人跪在地上请罪,是真的害怕。
我摇摇头不肯追究。
“你为了家里人,身不由己,我何必怪你。”
父亲进来看到我这全身的血迹,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
“我的女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父亲的对不起你啊。”
“母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啊,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长兄张慎行看见我的样子,于心不忍,指责母亲。
母亲眼神晃动,转移话题。
“丞相,行儿,你们,你们不是奉旨去调查盐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日我们特意请了公假,计算着是小妹回来的日子,想要见见她,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到丞相府闹了天大的笑话。”
张慎行看着母亲,紧紧皱眉。
“不是的,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