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陆家客厅的正中央,多了一根钢管,而向晴时被扒了个干干净净,被一根恶臭的绳子绑在上面,粗糙的绳子在向晴时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勒痕。
昔日陆临川最是爱护向晴时的肌肤。
总是说她是牛奶肌,只需抱着心就能软的一塌糊涂。
可现在,他非但对向晴时身上的勒痕视而不见,还让一旁的下人将绳子收的更紧一些。
向晴时双脚离地,用痛苦而哀求的神色看着陆临川。
“临川,真的不是我做的,你可以去查!”
陆临川神色平静的站在向晴时对面,将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背后,大片风光尽收眼底,陆临川拿着手机拍着视频:“查什么?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她自导自演?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尚且要脸面,更何况朋友那么多的晚晚?”
“你还要陪沉昭野,不好出现花色新闻,我会把录好的视频送给晚晚,她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就当是你给她赔礼道歉了。”
陆临川将这话说的轻飘飘的。
一句“孤儿”更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可分明当初二人刚认识时,陆临川会心疼的将她抱进怀中,轻轻吻着她的指尖说着:“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弥补你的创伤,你不是孤儿,晴时,有爱的地方就是家,我爱你。”说到动 情处时,陆临川甚至还红过眼眶。
可现在呢?
陆临川,你还记得你曾经眼角为我而流的泪吗?
只因为男人的一滴泪,她便相信了爱情。
可如今在这泥潭中挣扎的,只有她一个人。
向晴时知道自己的辩解苍白至极,她只好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陆临川,闪光灯穿透眼皮照的向晴时直皱眉,耳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季晚的声音。
“临川哥,你对我真好,但是嫂子应该不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
季晚娇滴滴地晃着陆临川的手腕,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
陆临川眉眼间的怒意一点点散开,最后宠溺地在季晚鼻子上刮了一下:“就你心软的可爱,我那短命的弟弟怎么忍心丢下你离开的。”
“临川哥,谢谢你......”
季晚吸了吸鼻子。
二人不再理会向晴时,惺惺相惜地并肩离开。
走到拐角处时,向晴时清晰地看到陆临川将录了她的视频的手机递给了季晚。
她从小便被阿娘教导,女子的贞 洁最比命都要重要的存在,可现在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爱人,将她的“命”毫不犹豫地放在了另一个人手中。
向晴时记不清自己被绑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的手脚冰凉发麻到没有知觉,被放下时,天光已然大亮了。
陆临川捧起向晴时的脸,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唇:“晴时,我不忍心这么对你的,你以后要乖,知道吗?”
“只要你知错就改,我就会和从前一样爱你。”
向晴时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陆临川,讥讽地笑道:“我没错。”
“不是我干的,陆临川,你眼盲心瞎,不配为人夫。”向晴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幼时,阿娘同她说——
得一双眼明亮的郎婿,便可余生不受委屈。
那时她尚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现在看着陆临川的这张脸,她才算是了悟。
“晴时,不要说气话,晚晚已经原谅你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说完,他将向晴时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沉昭野那边有动静了,我去打听一下,你把身上的这些疤处理一下,别入不了他的眼。”说完,陆临川扔过去一瓶药便离开了。
向晴时拿起药仔细端详起来。
指尖也愈发地颤抖。
她知道这个药。
是通过特殊的材料,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让受伤的皮肉在短时间内快速脱落并生出新的嫩 肉,疼痛程度与分娩无异。
从前,向晴时就是被蚊子叮一口,陆临川都要心疼半天。
现在,他却亲手将这药丢给她。
向晴时舔了舔干裂的唇,没忍住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泪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