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被看的脸上一热,憋红眼眶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众人思绪,太子顾承乾冷着脸上前将沈素素护在身后:
“面子功夫做的好看有什么用。”
“你的及笄礼邀请了整个京城的权贵小姐,可素素却连一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这不是偏心是什么,素素只不过伤怀说了两句,你何必咄咄逼人。”
前世,我以为沈素素生性敏感,不想让她难堪,只笑着让她别多想。
本着清者自清的想法,那些小姐夫人们猜测的视线我也没有多做理会。
因此就错过了顾承乾为美人冲冠一怒的场景。
见我一直盯着他,顾承乾面上有些僵硬,想起他今天是来宣布和我的婚约,主动软下语气:
“算了,你向素素道个歉,本太子就不追究了。”
他眼底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已经做出许多让步。
我皱眉诧异的看着顾承乾:“我道歉?”
饶是知道顾承乾喜欢沈素素,我没想到他居然糊涂至此。
他身为我的未婚夫,却在我的及笄礼上逼着我向庶姐道歉,这对吗?
爱慕顾承乾的几位世家小姐纷纷表情难言。
她们大多都是家中嫡女,作为主母培养。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沈素素这种小妾做派。
可偏偏太子就吃这套,还倒反天罡的逼迫嫡女向庶女道歉。
说难听点,这个世道,庶出就是嫡出的奴才。
将军府愿意给沈素素和嫡女一样的待遇是因为心善,并不是理所当然。
我眼神淡漠的看着顾承乾:“逼迫无错之人道歉,太子若非要如此做派,只怕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爹是手握三十万兵权的将军,我更是身负佛缘的天选之人。
求着联姻的人是太子,不是我。
顾承乾没想到我会直接下了他的面子,表情一时有些难看。
从前,我一心只问佛堂,不在意其他。
所以顾承乾有些男人的尊严,我也会尽力维护,即使他做错了,我也最多私底下提醒。
可想起前世父亲惨死眼前的画面,我便再也无法心如止水的面对眼前人。
顾承乾看着我眼底隐约的恨意,一时有些怔愣。
我看他一向是含情脉脉,何时有过恨?
难不成只是因为他维护了素素吗?
想到这里,顾承乾心中对我更加厌恶。
“我维护素素只是看不惯你仗着嫡女常常欺压于她,你不认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反驳本太子,难不成没把我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神情惶恐。
惹怒太子可是大罪。
可我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臣女何错之有?”
沈素素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泪水,“算了,我都习惯了,太子您不必为了我和妹妹闹得不愉快,毕竟……”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顾承乾:“毕竟您和妹妹自小指腹为婚,日后才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了我得罪妹妹。”
说到底,太子为君,我为臣女。
沈素素用得罪这一个词,瞬间惹怒了顾承乾。
他极其不耐的扫了我一眼:“武将之女,惹怒便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