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彻底炸了锅。
无数人指着我骂骂咧咧，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有人拿出手机录下视频，对着我的脸不停拍照。
“这个畜生，我要打死他！”
“一起上，别让他再伤害任何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屋子周围彻底围住。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所有人一哄而上，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无数充满怨气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从皮肤传到心尖，却抵不上此刻我内心的悲伤。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顾言心苦涩开口，“为什么？”
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女儿的生命。
顾言心双眼通红，用力抹了把泪水，“你问我为什么？”
“那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害死女儿？”
她忽然挽起袖子，指着身上大大小小无数道淤伤，“这些年，你将生活中的所有压力发泄到我身上，我认了。”
“我是你的另一半，是和你同生共死的妻子，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能忍受。”
“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女儿？”
她跪在地上，用力摇晃我的身体，颤声质问，“虎毒都不食子，点点到最后一刻，都在念叨你的名字......”
顾言心悲伤的声音彻底点燃了周围所有人的怒火。
若不是警察突然赶来，恐怕我会和前世一样死在所有人手里。
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正准备开口，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砰！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手里握着铜镜狠狠砸在我额头上。
“你这个逆子，打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妈妈眼睛红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哪怕是此刻，她也紧紧抱着怀里已经死去的女儿。
鲜血顺着额头止不住的流下，我的身体踉跄往后退，扶住椅子大口喘着粗气。
没有人可怜，甚至没有人愿意扶我一把。
几乎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我，将我视作恶魔。
我用力擦掉嘴角的鲜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幕，更加刺激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家伙疯了吧，竟然还笑的出来？”
“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真想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我直接无视众人对我的讽刺，将目光转顾言心。
后者已经被人主动搀扶起来，靠在墙壁上不停啜泣。
在场的所有人中，她是最悲伤的，也是模样最惨的一个。
可她骗的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
我的目光越来越冷，最后怒喝一声。
“你根本不是我的妻子顾言心！”
“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嗤笑起来。
“这家伙是神志不清，疯了么，怎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我看是知道自己完蛋了，开始垂死挣扎了。”
顾言心微微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八年，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我冷笑一声，“那么我请问，一个对龙虾过敏的人，为何吃了我喂给你的龙虾，却半点症状都没有？”
气氛一滞，许多人狐疑的看向顾言心。
“过敏好像吃了一点就会有反应。”
“莫非她真不是陈以川的妻子？”
顾言心的神色一僵，目光下意识多了一抹慌乱。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她再次亮出身上遍布的伤痕，向警察哀嚎，“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再看看这个！”
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还残留着鲜血，歪歪扭扭的字体很像一个孩子的字迹。
我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我认得出来，确实是女儿点点所写。
“这是我在女儿房间里找到的遗书，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女儿就先一步离开。”
“如果有谁不信，可以拿去鉴定机构鉴定，看看和我女儿的字迹是不是一模一样！”
这封遗书，就像一枚炸弹，让所有人都怒了。
“人赃并获，还等什么，赶紧把他抓起来啊！”
“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上啊！”
可警察只是皱着眉头，声音平静，“凶手并不是他。”
顾言心身体一阵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她缓缓扯动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露出一抹讽刺，“您的意思，我是凶手？”
“那干脆把我抓起来好了。”
“反正我女儿也死了，这辈子再无牵挂，在哪里都一样。”
警察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嘴唇微微蠕动，正准备开口。
我先一步站出，声音清冷。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把我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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