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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州以天热尸体不宜久放为由,将棺材钉得死死的。
等收到消息的亲朋好友赶来时,棺材已经封好了,连沈随云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我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烧纸,装作死了夫君的寡妇,接连哭晕过去几次。
来往的宾客们于心不忍,纷纷劝我节哀顺变。
沈随州喜笑颜开搂着许晚清,对我道:“大嫂,你别难过了。晚清刚查出怀孕,大哥在天有灵,看见沈家添丁,也能含笑九泉了。”
许晚清幸福地依偎在沈随州的怀里,目光却看向我。
“大嫂,如今大哥死了,侯府当由我夫君做主,你不会还想把持中馈不放吧?”
许晚清脸上尽是贪婪,毫不掩饰地朝我要管家之权。
沈随州也赞同道:“我让人把后院的佛堂收拾出来,今天起你就搬过去给大哥守孝,以后让晚清来管家。”
“对了,你私库的东西也别搬了,你要守孝,不适合穿金戴银,正好给晚清用。”
我猛地抬头,死死地看着他。
他想要管家之权就算了,竟然还打我私库的主意,里面都是我的嫁妆,这可是我将来留给我女儿的底气啊!
见我不说话,许晚清皮笑肉不笑。
“大嫂,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掌家之权吧?”
沈随州眉心紧皱,不由分说命令我。
“把账本和库房钥匙拿来。”
我沉默一瞬,用手帕捂着脸痛哭起来。
“随云,你大哥刚死,你就逼我交出管家之权,是想让我们孤儿寡母去死吗?”
“你如此狠心,不怕你大哥死不瞑目,回来找你吗?”
闻言,宾客们同情地看着我,劝沈随州不要逼人太甚。
沈随州脸色阴沉,旁边的许晚清柔弱地朝我开口。
“大嫂,夫君是想让你安心给大哥守孝,才让你交出管家之权,你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我冷冷一笑:“你真想管家?”
许晚清眼神微闪,眼里全是渴望。
“我愿意为大嫂分忧。”
我拿出账本和库房钥匙,许晚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账本怎么全是赤字?”
我冷漠道:“府里开销大,这些年全靠我的嫁妆在支撑。”
以前,我一直认为我和沈随州不分彼此,这才拿嫁妆出来补贴府里。
可现在,我不会再给沈家花一分钱!
许晚清满脸尴尬,她没想到府里会亏空成这样,此时手里的账本就成了烫手山芋。
沈随州也憋红了脸,把账本还给我。
“晚清不是这个意思,大嫂,以后这个家还是你来管。”
我没有接,语气哽咽:“你大哥尸骨未寒,你就来逼我。现在东西给你了,省得你天天惦记。”
“我只恨沈随州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人欺凌。”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过去。
众人唏嘘不已,用眼神谴责沈随州。
沈随州叫苦不迭,只得收下账本和库房钥匙。
回到院子,女儿蕴儿懵懂地看着我。
“娘亲,那个不是爹爹吗,为什么他们都说他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