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城门上曝晒三天三夜,我几度昏死。
京都里的人纷纷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静心修养后,修为已然恢复两三成。
我收拾着包袱,决定离开。
“如今我欠你父亲的恩情都已报完,再待下去,你和齐鸣天也容不下我,还不如速速离去。”
李雪苒捂嘴轻笑,眼中满是得意。
“白姐姐这话说的,倒像是苒儿故意刁难你似的,日后白姐姐若遇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找苒儿和王爷帮忙。”
我冷笑一声:“不劳两位费心。”
李雪苒忽然盯着我手里鼓鼓的包袱。
“那是什么,莫不是里面藏着王府宝贝?”
李雪苒抢过我手里的包袱,里面掉出一个凤钗。
“这凤钗真漂亮。”
“京都珍宝斋里的那些钗环俗不可耐,没有中意的,如今瞧见白姐姐这凤钗不错,婚礼那日便借我戴戴如何?”
那凤钗,乃是我母亲的遗物。
母亲去世多年,就留下这一凤钗我唯一的念想。
“凤钗还我!”
我抢夺凤钗,可手还未碰到李雪苒。
她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听到声响,齐鸣天冲进来,扶起李雪苒,反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推苒儿!这凤钗便送给苒儿,当作你的贺礼。”
“看你对苒儿这般小气,莫不是还对本王还存着什么念头,大可不必,本王的王妃之位从始至终只属于苒儿一人,你只配当个通房丫鬟,日日给主子洗脚,倒夜壶。”
我试图解释:“那凤钗是我娘……”
“看来白姐姐不愿意,苒儿不想让殿下为难。”
说着,李雪苒满脸委屈地交出凤钗。
齐鸣天轻吻着她眼角的泪花,“苒儿好乖……”
“这种破烂货也配不上本王的苒儿,明日本王亲自派匠人替你打造凤冠霞帔。”
齐鸣天拿起凤钗随手一摔,凤钗重重磕在地上,瞬间断裂。
我捡起地上断成两半的凤钗,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阵阵狐狸的叫声。
齐鸣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嘱咐下人:
“大半夜的,兽园那些狐狸整日叫唤不停,吵得苒儿睡不着,派人扒掉它们的舌头。”
我心头一滞,死死握住金钗,渐渐渗出血迹。
狐狸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心如刀割,不停擦拭着掌心的血迹,擦了还流。
慌乱中,我一抬头,正对上齐鸣天那充满戏谑的双眸。
“滚远些,别再碍眼……”
我跪在重重磕头,求他放过那些狐狸。
就在这时,李雪苒忽然打了个喷嚏,哆嗦着身子。
齐鸣天紧紧搂着李雪苒,转头对伺候她的婢女厉声呵斥:
“干什么吃的!苒儿若生病,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快去把她养的那些孽畜的皮毛剥下,制成大氅给苒儿送去。”
我十指头紧抠地面,听到他像是玩弄蝼蚁一样,随手剥夺那些狐狸的生死。
那些狐狸都是他与我亲手救治。
我喜欢狐狸,他便从猎户手下买来逗我开心。
他抱着狐狸,漆黑的眼眸泛着笑意,“小唯,日后王府便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