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嘶吼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束缚,跪在下水口伸手想要够到女儿的助听器。
却听见头顶传来螺旋桨“嗡嗡嗡”地轰鸣。
他们竟用无人机撒"状元金箔"。
金属片暴雨般砸向我和女儿。
捂住双耳的女儿浑身剧烈抽搐,我连忙扶住倒下的女儿。
双手捂在她的耳上,却触摸到黏腻的液体——那是耳膜渗出的血。
我心一狠,捂紧女儿双耳。
按响手中的报警器。
“铃——铃——铃——”
清晰且耳熟能祥的声音穿破云霄般炸起。
“铃——铃——铃——”
“哎——!那边的家长,注意考场秩序,不要影响考生入场!”
现场的嘈杂声引来了校内工作人员的注意。
他们高声呵斥王翠兰,王翠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女儿。
我连忙上前扶起女儿,捡起坏掉的降噪耳机。
才发现女儿冒着虚汗。
额头滚烫。
女儿顾不得耳机,从我手中拿起破碎的准考证,跌跌撞撞过了安检。
我拿出包里的药冲向保安亭。
“大哥,我女儿发烧了,求您通融一下,帮忙把药递进去。”
保安摇头。
“规定不允许任何家长进入校门。”
我眼中含泪,跪在保安面前。
“求求您帮帮忙,跟考场的老师说一句,我女儿是高烧!不吃药不行的!”
王翠兰在一旁阴阳怪气。
“什么发烧,我看你是想趁机作弊吧!”
“各位家长朋友,你们说要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破坏考场秩序,那高考不就是个笑话么!”
其他陪考的家长也点头。
“孩子考试发高烧家长都没注意,可见多不上心,现在在这里卖惨算什么。”
我一时怒起,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嘶吼着扑向王翠兰。
对着她就是两巴掌。
王翠兰一时落入下风,叽里呱啦地乱叫。
她大哥连忙上前把我拉开。
“那群家长!注意考场秩序!”
保安亭的保安拿着喇叭大喊。
几个保安把我们两波人强行分开。
直到考试结束铃响起时,女儿最后一个走出考场。
我一把上前抱住脸色苍白的女儿。
才发现她左耳塞着被血浸透的纸团。
——为了抵抗噪音,她竟用2B铅笔生生捅破耳道!
我拨打120的电话。
“快一个小时了,你们怎么还没来!我女儿快昏迷了!”
120那边也是一片嘈杂。
“临水街发生碰撞拥堵,我们一时之间过不去。”
“可以把孩子抬出来,我们在路口。”
这里离街口走路就要半小时!
为了高考顺利,考场外很大一片地方都不允许汽车通行。
我咬咬牙,把女儿背在身上,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往街口走。
女儿在我背上意识迷糊。
耳内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不自觉呢喃着,“妈妈……”
我背着女儿,一点一点往街口挪动。
但这样太慢了。
感受到女儿的呼吸在我背上一点点变得微弱。
我的内心一点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