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医死顾家家主，狱中见她最后一面她跪地求我替她赎罪。
她的一句话，我心甘情愿伺候顾家两位双胞胎少爷十年。
赎罪结束，顾淮骁恳求让我嫁给他。
我点头答应，他笑得得意，结婚当天将我踹倒。
顾淮景怒骂：“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替你妈赎罪，而是想爬上我的床！”
我矢口否认，他们却放出我的照片，将我关进狗笼。
准新娘花枝乱颤，鄙夷开口：“姐姐不过是个免费奴隶怎配妄想嫁入豪门。”
当天倾盆雨下，我走上佛寺三千台阶。
清冷佛子黑布蒙眼，喉结滚动。
“安晴，你明知我眼…”
眼角泪落，我堵住他唇。
“我知道，你眼盲，我心盲，何不绝配。”
1
“你还知道回来?”
顾淮骁坐在沙发上眸光冰冷，不屑道。
“每次犯错就不见人影跑去佛寺。”
“你不会真觉得你家的罪靠求神拜佛就能洗清吧。”
我顿住，强忍着心里的委屈镇定开口。
“顾淮骁，我妈的罪有法律判决，一命偿一命。”
“至于我，赎罪十年早该还清了。”
下一秒，高脚杯砸在我的脚边。
我身体一抖，玻璃渣迸溅划破我的小腿。
鲜血顺着皮肤流至脚背。
顾淮骁死死扼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
他双眼通红。
“许安晴，你和你妈身上的罪，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被捏得疼痛却挣脱不开，痛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顾淮景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呦，小奴隶回来了。”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嬉笑。
眼底是藏不住的冰冷。
顾淮骁如果是只危险的老虎。
顾淮景就是蛰伏伺机而动的毒蛇。
“哥，这么玩多没意思。”
“她又去佛寺求神拜佛?指不定背后跟神佛怎么骂我们呢。”
顾淮景粲然一笑。
“既然那么喜欢跪神拜佛，那就在这儿跪个够。”
“你说呢？”
顾淮骁松开了扼住我的手，眼神厌恶。
“愣着干什么，淮景的话你也不听了？”
“不是说替你妈赎罪?”
我的声音沙哑。
“我说了，我已经还清了。”
顾淮骁舌尖顶了下后牙槽，气笑点头。
“好，很好。”
“淮景，你听到了吗，她竟然说还清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下一秒止住。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妈挖出来，让她给我们兄弟俩道歉。”
“到时候，骨灰怎么处理，就别怪我们不给你留面子。”
“顾淮骁！”
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垂眸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砸在地上。
“好，我跪。”
2
地上满是玻璃渣，我跪在上面，血染红地板。
痛疼蔓延至全身，我咬牙承受。
“淮骁哥哥，淮景哥哥。”
江柔柔推门而入。
“呀，姐姐…怎么跪在地上。”
顾淮骁快步上前公主抱起江柔柔。
“地上都是玻璃渣，小心划伤脚。”
江柔柔靠在顾淮骁胸膛，佯装天真又重复了遍。
“姐姐怎么跪在地上?”
顾淮景挡住她看我的视线。
“不用管她，快来看你跟哥哥结婚要用的婚纱。”
我听到熟悉的字眼身体忍不住颤抖。
赎罪十年期限那天，顾淮骁单膝跪地，陈词恳切。
“安晴，我离不开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可妈妈在我出生时就已为我订了娃娃亲。
顾淮骁的求婚，我不能答应。
他见我犹豫，直接起身强硬地将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拥抱我时，小声附耳。
“许安晴，你嫁给我，照顾我一辈子，你妈在天之灵也能心安。”
顾淮骁的这句话，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
可我等来的才不是什么婚礼。
是炼狱。
江柔柔像是察觉到我的不对，笑眼盈盈。
“我跟顾淮骁要结婚的事，姐姐还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所谓的的婚礼那天，她将我踩到脚下，高跟鞋在我的肉里狠狠碾磨。
我吃痛出声。
顾淮景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你不过是个奴隶，给柔柔垫脚哪来的娇气。”
“我是不是弄疼姐姐了？不过姐姐身份这么不堪，不会真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江柔柔声音甜腻，高跟鞋的力道却又重了。
我的手压在玻璃渣上，连连磕头。
“我不过是个赎罪之人，不敢肖想顾大少爷。”
“祝江小姐和顾大少爷良缘美满，白头偕老。”
“许安晴，你这么作践自己是想让我心疼?”
顾淮骁脸色阴沉，抓住了我还要磕头的手。
我却挣开。
“顾大少爷，请自重。”
顾淮骁不怒反笑。
“好，既然你那么愿意跪，就跪到开口服软为止。”
“许安晴，我等你哭着求我。”
3
顾淮骁和江柔柔缠绵的声音一阵阵灌入我的耳中。
我跪在地上一晚，直到鲜血流失过多晕倒过去。
等我再醒来，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入眼一片白。
连夜回国的顾夫人坐在一旁握住我的手。
“安晴，你妈的罪过早就还清。
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想弥补我的两个孩子，但他们父亲去世跟你没关系。”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通红的眼眶。
“你婚礼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早就该配叫我一声妈，你若是真想嫁给他们其中一人，你跟我说，我肯定让他们娶你。”
我想要坐起身，却被顾夫人按住。
“夫人。”
我摇摇头，语气决绝。
“赎罪这些年，我从未想过要嫁给顾家两位少爷。”
“您是知道的，我妈妈的遗愿就是替她赎罪。”
“无论是大少爷还是小少爷，对我只有恨没有爱，我想明白了，我在他们身边只会徒增他们对我的恨和对顾家家主的思念。”
“或许我是时候该走……”
“安晴。”
顾夫人打断我的话。
“他们两个是我的孩子，知子莫若母，他们对你的感情如何，我是看得最清楚的。”
“可能有时所表达的方式错误，让你感受到了委屈伤害。”
我不想再听，眼泪顺着脸颊砸在枕头上印出灰痕。
顾夫人嘴张了又张，始终开不了口，最后妥协。
“还有三天就是淮骁婚礼，我真没想到他会愿意跟一个资助半年的大学生在一起，也不跟你……如果他们对你还是这般。”
“你…”
我满嘴苦涩。
半年前，江柔柔跪在顾淮骁面前求他资助。
如今半年过去，已经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好。”
我闭上眼。
还有三天，我就能走了。
4
住院第二天，我回了家。
顾淮骁看到我受伤的膝盖眼神暗了暗。
语气嘲讽：“你不会觉得在膝盖上缠几道绷带我就会原谅你吧？”
顾淮景紧跟其后，眼神阴郁。
“许安晴，要下跪磕头的是你，敢告状的也是你，你大费周章把我妈从国外请回来不就是想让我哥娶你?”
“我没有。”
我矢口否认。
顾淮景的手却按在我的膝盖上。
瞬间，我吃痛叫出声，伤口撕裂。
他声音阴沉。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拿我妈威胁柔柔，真觉得自己在顾家十年就是顾家女主人了？”
“告诉你，做梦！”
我痛得瘫倒在地。
顾淮景口中我对江柔柔的威胁让我发懵。
“安晴姐姐。”
就在这时，江柔柔从顾淮骁卧室走出。
身后两名下人捧着件重工婚纱。
婚纱虽美，上面镶嵌的施华洛世奇钻掉完，连拼接的纱衣也碎成破布。
“昨晚我看到你进了衣帽间，手里还拿着把剪刀。”
“我知道你对顾淮骁用情至深，可顾家讲究门当户对，你不过是个杀人犯孤女，是不配嫁入顾家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婚纱。”
江柔柔话毕，泪水从眼眶流出，模样令人心碎。
“不是的，我没有。”
我懵了。
我伤口里全是玻璃渣，昨晚医生给我处理好伤口后就昏死过去。
直到现在才有体力回来。
我何曾回来过，又什么时候破坏婚纱？
我起身解释。
顾淮骁狠狠地踹在我的腹部。
霎时，脸痛得惨白，身体止不住痉挛。
头上包扎的纱布移位，手心浸出鲜血。
“你还想对柔柔做什么？！”
顾淮景怒斥。
“柔柔那么干净无暇，你一个手上沾满罪恶鲜血的女人还敢碰柔柔?”
委屈填满心脏，我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江柔柔展示着婚纱上的一抹红。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承认，今天还特意用番茄酱包扎膝盖伪造自己受伤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淮骁哥哥和淮景哥哥降低对你的怀疑。”
“可你忽略了一个地方，夜里你不敢开灯，连番茄酱弄到了婚纱上都不曾察觉。”
江柔柔声音悲愤。
“如果今天我没注意到这抹红，说不定也被姐姐骗去了。”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让你这样针对我。”
江柔柔说着，一把扑到顾淮骁怀里哭诉。
顾淮景咬牙切齿。
“许安晴，赎罪十年也藏不住你的蛇蝎心肠。”
我满嘴苦涩。
顾淮骁眼神冰冷。
“许安晴，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解释…你们会听吗？”
5
我话说完，江柔柔如同被戳中痛点，捂嘴痛哭。
“姐姐，你这话是在说我冤枉你吗？”
她哭着质问。
下一秒，昏倒在顾淮骁怀里。
江柔柔身后的下人紧张不已。
“江小姐伤心过度昏过去了。”
“顾大少爷，江小姐那么爱你，最在意婚纱了。”
顾淮骁紧张地抱着江柔柔喊家庭医生。
顾淮景目眦欲裂。
伸手碾压在我的手背。
“你个奴隶怎么敢的?”
我的手背刺痛想要后退。
顾淮景见状不但不松，反而更用力。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淮景，不要。”
啪地一声。
顾淮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的。”
我捂着红肿的脸，一声不吭。
他的身影在我眼里越来越陌生。
15岁的顾淮景笑着打趣。
“安晴，你怎么总叫我顾小少爷，我不喜欢。”
他捂着耳朵皱眉。
我解释了数次无果，无奈开口。
“那顾小少爷想让我叫你什么呢？”
“叫我淮景。”
眼泪滑过。
顾淮景眼睛刺痛一瞬，一脚将我踢飞。
“许安晴，别以为你流一滴鳄鱼眼泪就会让我心软。”
“如今柔柔昏迷，如果她要是有什么伤害，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我跪在地上，还未痊愈的额头死死贴地。
“我知道了，顾小少爷。”
顾淮景哑声。
“你知道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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