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班主任王老师快步赶来,像护崽的母鸡般将我挡在身后:
“文远妈妈,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请你冷静点!马上要考试了,你不能耽误其他同学进考场!”
边说她边不动声色地推着我往考场走。
还不忘压低声音轻声安抚道:
“别受影响,好好考试。”
转身的刹那,我听见身后裴文远妈妈崩溃的喊叫声:
“文远要是出什么事儿,我饶不了你——”
考场大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我擦干眼泪,从容地找到自己的座位。
广播里正在宣读考场纪律,而我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上一世,我因为阻止裴文远为爱私奔,被柳雨嫣恶意报复。
临上考场前,我被她叫来的一帮小混混套起头套打了个半死。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考完了全场。
并且只比身为省状元的裴文远少了10分。
这一世,我没再被打,而裴文远彻底弃考。
这省状元,也该轮到我了。
……
就这样,两天四场考试,我像在刀尖上跳舞。
每次进出考场,都能看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裴家人焦灼的身影。
我故意在他们视线范围内露出惊慌的神色,又在他们扑上来前灵活地隐入人群。
像一尾滑溜的泥鳅,不动声色地溜走。
直到最后一个科目结束……
一出考场,我就被裴家一行人还有他们带来的众多手下团团围住。
“念念啊。”
裴夫人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搭上我肩膀,和蔼的声音中透着虚伪,
“现在考试都结束了,该告诉阿姨文远到底在哪儿了吧?”
我浑身一颤,书包“啪”地落在地上。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我突然抱头蹲下,像是受到了应激反应般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
“别别打我!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紧接着,带着哭腔的尖叫声瞬间划破现场的嘈杂。
周围瞬间安静。
下一秒,雪亮的闪光灯如闪电般劈开人群——
那些蛰伏多日的记者们嗅觉最是灵敏,此刻更是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动着快门。
裴总裁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急得脸色剧变,伸手就想捂住我的嘴。
我佯装腿软,向后跌去。
校服袖子顺势滑落,露出里面满是擦伤的手臂和红肿中带着淤青的手背。
最触目惊心的是手腕上那圈紫黑色的指痕——
明显就是被人暴力钳制时留下的痕迹。
恰在此时,一阵穿堂风掠过。
我额前的碎发被轻轻掀起,那道尚未结痂的伤口在闪光灯下狰狞毕现。
暗红的血痂与青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抽。
“这是……校园暴力?!”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倒吸一口凉气后,失声惊呼。
数十只话筒瞬间如利剑般刺来:
“裴先生!请问您儿子失踪是否与校园暴力有关?”
“这位同学,能说说您到底遭受了什么吗?为什么你满身都是伤?”
“请问校方对此事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