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时继妹故意将滚烫的热水洒在我身上,手背被烫出一大片红印。
我尚未发作,继妹却先楚楚可怜的掉起了眼泪。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说的我像个活阎王,天天虐待她一样。
谢远泽一见继妹掉眼泪,便蹙着眉头瞪我:
“江禾,我说了让你收收你的扑克脸,真的很丑,让人很烦懂吗?”
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一碰到继妹薛恬,谢远泽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但上辈子的我在面对谢远泽的双标时,并没有坦然接受。
而是更加舔狗的追在他身后,他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
他心疼薛恬住得房间太小,我便主动要求和她换房间。
他可怜薛恬没有朋友,我就把自己的好友全部介绍给她。
这样卑微的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在我知道薛恬的母亲其实早就是我父亲的情妇,薛恬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我怒气冲冲的去找薛恬对峙。
“真的对不起姐姐…我和妈妈只是太渴望父亲的陪伴了…”
她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谢远泽拽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推到门上,暴喝道:
“江禾你真是够了!恬恬从小就没有父亲的陪伴,你霸占着你父亲这么久,还不够吗?!”
当初觉得无比尖锐刺痛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心中竟无半点波澜。
只庆幸老天有眼,让我重生到这个关键节点,一切都能有重来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来电。
“小禾!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
“绑匪说如果三个小时内不把三百万现金送过来,就要撕票!”
果不其然,和上辈子一样拙劣的话术。
不过我不会像从前那样蠢了。
“真的吗远泽?你放心,我一定会按时把钱送过去的。”
嗤笑一声挂断后,我反手就拨通了本市最大殡葬服务公司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上西天殡葬服务公司,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报出了刚刚谢远泽发来的地点,假装沉闷:
“三个小时后到这个地点来办葬礼,唢呐花圈通通搞起来,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丧事。”
我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
“对了,一定要带三百万冥币去,一条龙的钱由死者谢远泽先生的爱人薛恬小姐现场支付。”
服务人员听完语气沉痛的关心我:
“节哀,您要保重身体。”
我“嗯”了一声后匆匆挂断,生怕在电话里大笑出来。
接下来的三小时,我选择在楼上的画室中静静的呆着,认真的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
这是我的画室,是我长期压抑的人生中唯一可以宣泄情绪的秘密基地。
与上辈子不同,现在的它完好无损,依旧干净整洁,布满了我的作品。
上辈子我为了凑到三百万现金,不得不向已经撕破脸皮的父亲开口。
父亲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蔑视道:
“如果想要钱,那就把你天天不务正业的画室砸了,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再画画。”
我只得咬紧牙关,流着泪将这间我唯一的庇护所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