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瘸一拐地往考场跑，周围家长纷纷侧目。
“准考证！”
监考老师伸手拦住我。
我颤抖着递上沾血的证件。
老师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挥手放行。
走廊尽头，乔芷颜和季临川正有说有笑。
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乔芷颜愣了一下。
“陈远，你这是怎么了？”
“伤得重不重？”
季临川故作关切，眼底却闪着恶毒的光。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考场。
考试铃响时，我额头的冷汗滴在卷面上。
左腿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握笔的手却很稳。
作文题目《选择》，我顿了顿，写下第一句话：“人生最痛苦的选择，往往不是失去什么。”
“而是明知道会失去什么，却还要坚持......”
中午休息时，我独自躲在厕所隔间处理伤口。
走廊上传来季临川的声音：“流了这么多血，他下午肯定撑不住。”
“估计连专科都考不上。”
乔芷颜声音有些犹豫：“临川，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你看陈远都伤成什么样了，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季临川嗤笑道：“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反正是个孤儿，没人会替他出头。”
接着话锋一转：“怎么，我们昨晚都已经那样了，难道你还心疼他？”
乔芷颜吱吱唔唔：“当然不是，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什么牵连......”
我咬紧牙关，用冷水拍打脸颊。
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下午数学考试，我忍着剧痛做完最后一道大题。
很巧，跟昨晚攻克的那道奥数题一模一样。
收卷时，监考老师悄悄塞给我一包纸巾：“擦擦腿上的血。”
走出考场时，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我默默走向公交站，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季临川开着乔芷颜的跑车追了上来，吹了声轻佻的口哨。
“哟，这不是陈远吗，今天考得怎么样？”
“拿到状元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只顾低头走路。
“对了陈远，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芷颜已经决定嫁给我了，等高考一结束，我们就订婚。”
季临川眯起眼睛，副驾驶上的乔芷颜也定定地看着我。
我认真地说道：“芷颜，看在乔叔叔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劝告。”
“你是学生，现在最好还是以学业为重。”
“只有考上理想的大学，自己的未来才能由自己作主。”
“如果贪图一时的享乐，将来一定会后悔。”
听到后，季临川脸上只剩冷笑。
“芷颜还用得着你来说教？”
乔芷颜也翻了个白眼。
丢下一句无趣，催促季临川离开。
看着消失在街角的跑车，我心如止水。
......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整个江城都炸开了锅。
我以743分的绝对优势拿下了省理科状元，比第二名高出整整26分。
而季临川只考了624分，连清北的录取线都没摸到。
乔芷颜更惨，勉强过了二本线，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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