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糊看见她左脸被金光灼出焦痕,精心保养的青鸾羽发髻冒着缕缕黑烟。
凤君震怒的咆哮震动三十三重天:“把那个毒妇给我押来!”
玉笙被罚跪在诛仙台上受了九道雷刑。
而我躺在药王殿的血玉床上,浑身扎满金针。
凤梧握着我的手一直在抖,他掌心全是被我掐出的血痕。
“孩子……保住了……”
药王擦着汗说出这句话时,凤梧的眼泪砸在我满是冷汗的额头上。
此后,我被他强行留在宫中安胎,不准再离开寝殿半步。
可就在我临盆前夕,天宫突然传来噩耗。
魔界封印松动,天族边境燃起不灭天火。
凤君急召两位皇子商议对策。
凤寰抢先道:“儿臣愿领兵镇压。”
凤梧却提出不同意见:“天火非比寻常,不如先查明源头。”
凤君看向凤梧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栖梧宫里,我的产期突然提前,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在床榻上。
恍惚中,我听见天际传来诡异的雷鸣。
那不是雷声,而是封印破裂的声响。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不是我的,而是来自玉笙的寝宫。
侍女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玉笙公主突然腹痛如绞,太医说……说她体内有魔气侵蚀!”
我心中一凛。
前世这个时候,本该是我在承受魔气反噬,以金乌之力维系两界平衡。
如今我没有出手,灾祸自然落在了玉笙身上。
“凤君呢?”我虚弱地问产婆。老妇人颤抖着为我擦拭额汗:“陛下亲自去加固魔界封印了,那封印需要凤族心头血为引。”我心头巨震。
这意味着凤君至少七日无法归来。
而天火,只需三个时辰就能焚尽三十三重天。
但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暇他顾。
因为撕裂般的痛楚夺走了我的全部神魂。
“啊——”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我死死抓住床幔,指节泛白。
产婆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娘娘,再使把劲啊!”
殿门突然被灵力震开,玉笙一袭染血的青衣闯了进来。
“贱人!都是你害我!”她面容扭曲。
“要不是你!如今我该是凤梧的正妃!”
我虚弱地抬手想结印,却被一阵宫缩疼得弓起身子。
玉笙趁机掐住我的脖子,匕首抵在我隆起的肚腹上:“让你和你的杂种一起下地狱——”
“轰!”一道天火砸穿殿顶,热浪掀翻了玉笙。
稳婆也趁机扑向她。
她踉跄着后退,惊恐地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火海。
又一波剧痛袭来,我感觉到生命在飞速流逝。
天火已经烧到了床幔,灼热的气浪烤焦了我的发梢。
玉笙狞笑着站起身,一刀杀死了稳婆,又屠尽了屋内所有的侍女,缓缓朝我靠近。
“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寒光闪过,刀尖离我的心口只差一厘。
我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十道金光突然从体内迸发。
玉笙被这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只见十个赤红的小太阳从我腹中飞出,环绕成圈将我护在中央。
火焰在触及金光时竟温顺地退开。
十个背生金羽、腹下生有三足的婴孩在蛋壳中若隐若现。
玉笙瘫软在地,失身呢喃: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生下……”
我虚弱地抬起手,接住最先降生的那个孩子。
可玉笙却发疯似的扑来:“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