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的女孩还跪坐在地上，校服裤腿蹭破了。
露出里面青紫的膝盖。
她抬头看向那三个男人，眼神里竟然带着......期待？
“又惹事？”
后面走过来的鞠西狠狠皱眉，皮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上次的教训不够？”
我火气上头。
鞠西曾经是我的搭档，素来沉稳，怎么也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另一个老熟人成嘉，直接掏出手机：“喂，王校长，你们学校那个江玥又偷东西......对，记大过！”
女孩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她低下头时，后颈突出的脊椎骨十分刺眼。
我的呼吸随之一滞。
如果不是长期营养不良，不会瘦成这副鬼样子。
我正要喊他们适可而止。
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突然从最后那辆迈巴赫里款款而出，让我愣在了原地。
我眯起眼睛才看清楚，那是刚刚才和我通了电话的云晴？
差点没认出来。
我记得她刚来我家时，穿着一身素净的制服，低眉顺眼地站在玄关，连头都不敢抬。
那时我女儿八岁，正是调皮的年纪，她却能耐心地陪她写作业，轻声细语地哄她睡觉。
平日里我对她并不小气，奢牌包包衣服挂满她的衣柜。
可她总说：“梅总，我整天要照顾小姐，穿这些名牌反倒束手束脚的。”
每日都穿得朴实无华，将那些昂贵的衣物一件件仔细挂好，“等小姐长大了，这些正好留给她穿。”
眼睛里的真诚让人动容。
现在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她心性有所变化。
活得很是滋润啊！
这一身行头，少说也值七位数。
我出国前给她开的工资是高，但绝不够她这样挥霍。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只要她对我女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刚想走过去，就听到一声黏腻的称呼：“干妈！”
我看着那个穿香奈儿的女孩扑进云晴怀里，撒着娇控诉，“江玥她又偷我东西！”
云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转头看向墙角那个瘦弱的身影时，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贱骨头！”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揪住那女孩的头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碰大小姐的东西！”
女孩疼得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那倔强的样子......
莫名熟悉。
我的心突然狠狠一颤。
这个被欺负的女孩不是云晴的亲女儿江玥么？
为人母亲，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心里犯嘀咕。
移开视线去寻找我女儿。
三个竹马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接我女儿下课的才对，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见我女儿的身影？
我正想着，突然听见一声冷笑。
“江玥，你知道为什么你永远比不上我们小语吗？”云晴搂着怀里的女孩，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因为你爸......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强暴犯。”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
什么意思？
她怀里的女孩，叫小语？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我的思绪。
那女孩的哭声让我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住手！”
我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开，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女孩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如遭雷击。
近看那双眼睛......
和我丈夫一模一样。
我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这就是我女儿，秦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