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陈小婉，猜得都对。
不。
只有一点，她猜错了。
遗书，不是妈妈写的。
她，也不是自杀。
真的很可笑。
那个女人，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亲手抱到了禽兽的床上。
她不该死么？
不管有一万种无奈，一万种理由。
她都该死！
从我记事起，唯一给我带来一丝温暖的，只有弟弟。
他会把沾满口水的棒棒糖举在我面前，咿呀地说着，“姐姐吃。”
他尿在裤子里后，岔开着双腿，步履阑珊地来到我面前，“姐姐，凉，有嘘嘘。”
他会抱着我的头，扯着我的头发，小嘴贴在我脸上，左亲右亲。
也不管自己的大鼻涕，都甩在我的脸上了。
每次被打得遍体鳞伤，他都会趴在我的怀里哭，“姐姐，疼。”
哭着哭着，就紧抱着我的胳膊，睡过去了。
我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睡着睡着，又会突然地哭醒。
我想拍拍他，让他知道姐姐在，让他能安静下来，继续睡。
因为睡着了，就不疼了。
可我抬起手后，却发现根本没地方落下去。
都是伤。
我恨。
我恨他们所有人。
从小，我就察觉到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别的孩子见到小动物，会一起玩，会过家家，会高兴地又蹦又跳。
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划开它们脖颈，鲜血喷涌的画面。
每每想起，我心底，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亢奋。
开始，我也害怕。
直到某一天。
在无尽的愤怒与恨意下，我偷偷地把这个想法，变成了现实。
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与轻松，瞬间席卷了我的心头。
5
我回到别墅。
开灯后，看到付凌风倚坐在沙发上。
“去哪里了。”
我走到他身旁，跪下来，把脸贴在地毯上。
颤抖着说道，“去疯人院，见陈小婉了。”
他抬脚，踩着我的头，“怎么？对那一半财产不死心？”
我侧过脸，让他的脚底，贴着的脸颊。
这样我弥漫着水雾的双眼，也刚好能与他对视，“她给了我一个U盘，说关键时候，能让我用来自保，还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
付凌风打断我，“让你再次杀我？”
“不，她希望我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帮她儿子。”
是的。
我没按照陈小婉叮嘱的说。
因为我比他，更了解付凌风。
付凌风听到后，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猜的果然没错，我太了解陈小婉了。”
他踩在我脸颊上，用脚底在我脸颊上前后搓了搓，“你也很乖，没有撒谎。”
我用脸颊，主动蹭了蹭他的脚底，“我不敢的，她说我不偷偷去见她，她就把U盘里的东西散布出去。
我也不懂里面是什么，我心想着，怕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就去了。”
付凌风挪开脚，我直起身来，把U盘都放在了桌上。
可右手的支票，我却犹豫着放下，又拿起来。
拿起来，又犹豫着放下。
“怎么？舍不得？”
我抬头，露出一张纯洁的笑脸，“我，我我，我看上了一个包包......”
我抱住他的胳膊，贴在胸上不停地晃动着，“还有还有，还有一个手镯，好漂亮好漂亮吖。”
“哈哈哈，买，买，都买。”
不贪？
金丝雀怎么能不贪呢！不贪，那是有别的目的。
一个包包，一个手镯就能打发了，才是一只能让付凌风放心的金丝雀。
他撕着我的头发，弯腰贴近我的脸，“要不是你的身份见不得人，我真想把你扶正啊。”
我慌乱的抬起手，不停地摆动着，“不用的不用的，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能经常陪陪您，还能跟您......我已经很满足了。”
付凌风脸色一冷，将我的脸按下去，“真是个天生的贱种啊。”
我心领神会，满足着他的征服感。
这一夜，付凌风出奇的温柔。
也是这一夜。
我给他下了药。
类似陈小婉的毒，也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合成药。
他以后跟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再举起来了。
而我把解药，配成香水喷在了身上。
只有闻到这个味道，他才会泛起兽欲。
后来他问过我。
想得到我身上的这种味道。
我说，这是我的体香。
世间独一无二。
自那之后，这个男人，只有在我床上时，才能算是男人。
渐渐地，付凌风对我越来越痴狂。
待在别墅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因为我在香水里，还加上了一味催情的药剂。
导致付凌风，一见到我，就红眼睛。
可跟别的女人时，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管是事业有成，腰缠万贯的男人。
还是权势滔天，挥手间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男人。
都摆脱不了对女人的贪欲。
这是天性，是基因里的本能。
就像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一样。
就在付凌风为我近乎癫狂之际。
在一次偶然间，我邂逅了一个二十岁的男人。
而且没多久，这个男人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我。
他叫，付天行。
6
二十岁的男人，你要钓着他。
让他吃不到，但总能感觉到希望。
偶尔的甜头，偶尔的娇羞，偶尔的指尖触碰。
都会勾起他的无限遐想。
可你越容易让他们吃到嘴里。
他们就越容易“厌食”。
付凌风出差时，我就陪伴着付天行。
吃喝，玩乐。
周边的国家，都走了一遍。
有一次在焰火漫天的夜里，我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让付天行兴奋到了天亮。
他也不是傻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也感觉出了，我是一只金丝雀。
可......
爱情使人盲目，不是么？
他说他不在乎我的过去。
为了向我表达他对我的真心。
他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手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在地上，向我示爱。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很多酒。
付天行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
将我推倒在了床上。
钓着，也不能总钓着。
总钓着，鱼儿会闷死的。
不得不说，二十岁，就是不一样。
总有使不完的精力。
醒来后，我坐在床上，拽着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哭着说道，“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付凌风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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