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将军替夫人做主!”为首的侍女死死跪在地上,嘴里振振有词。
燕玄的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厌烦,他命人仔细照料谢听晚后,一脚狠狠踩在我的鱼鳍上。
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我对上眉目凌厉的双眼。
燕玄狠狠摘下我头上的鲛人珠,用力地摔在地上,朝我冷声呵斥:
“这就是你当年给我的承诺?”
“你们鲛人一族都该死!”我颤抖着跪在地上,努力与他平视。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对吗……呵,你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你……”
“你不是说要让我风光大嫁吗……为什么…”
“当年的约定不过是一时戏言,你忘了罢!”
我瞥见燕玄的神色逐渐缓和,又很快恢复最初的冷冽。
谢听晚的贴身侍女焦急地冲向殿内大喊:
“将军……夫人她的脉象微薄!求您替夫人讨回公道啊!”
谢听晚一脸哀怨地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语气幽怨:
“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你多年无所出,总不能叫将军府被落下话柄!”
“我虽豪放了些,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的孩子下手啊!”
我抓住燕玄的手连连摇头:
“不是这样的……阿玄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
燕玄的神色倨傲再没从前温情:
“温思愉,我本想好好补偿你这些年的空缺,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蛇蝎心肠!”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既然那么喜欢栽赃陷害,我让你陷害个够!”
说完他不顾我的哭喊命人将我丢进流民窟里好好学规矩。
流民窟里荒芜不堪,散发着阵阵闷热与骚臭味。
我像是供他们欢愉的玩物。
我被折磨了整整七日,早已筋疲力尽。
燕玄带着手下惩治那些流民时,我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他嫌弃地将我打横抱起,语气埋怨:
“听晚没事了。”
“我让你学规矩就是去伺候别的男人的吗?温思愉,我看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只想冷笑回应。
遇见燕玄那日,他被败寇穷追不舍。
是我的母亲以生命做赌注支走了那群败寇,彻底沦为他们的工具。
我用历练千年的鲛人泪为他做药引。
本可化成人形,可为了救他只能再等千年。
回府路上,他带着我策马奔腾,立下庄重承诺:
“我燕玄,此生只许你一妻。”
可从前的海誓山盟终究是化为虚无。
曾经只我不可的少年郎如今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半载的女子,对我恶言相向,让我受尽屈辱。
“燕玄。”
我忍住喉头翻滚的热血,费力轻触他的发丝,气若游丝:
“你不是说过只我为妻吗……为什么?”
燕玄神色松动一瞬又恢复清冷:
“听晚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管她。”
他语气笃定:
“你放心,正妻的位置还会是你的,只要你愿意陪阿月练习射术。”
“只是我大将军的地位还需要你们一族的帮助,你会帮我的,对吧?”
谢听晚所说的射术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