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往上游时,我忽地发现一张沾有血迹的纸条。
拿起那张模糊的血书查看,那是我父亲的字迹。
心中的不祥预感陡然升起,原来父母亲已经死了吗……
我怔怔看了许久,直到我被侍女推进内殿,一盆冷水径直浇在我身上。
“姐姐,我瞧着你精神不佳,特意命人给你清醒清醒……”
“对了,昨夜阿玄和我可是……”
谢听晚一脸趾高气扬,期待着我的还击。
我早已失去挣扎的力气,露出惨白的微笑:
“是我不好,惹得夫人生气了……”
似乎讶于我的反应,谢听晚一脸得意:
“把她关进柴房吧。”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看她!”
我被两个婆子架起丢进早已荒废的柴房。
我将地上的干草弄成一团,哆嗦地躺在上面。
曾经母亲就告诉我不要与人类有太多交集,会损耗自己的心力与寿命……
我任凭伤口摆在那,彻骨的疼痛仿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心痛不堪。
在将军府憧憬五年的的场景,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场空。
我强撑出一抹苦笑,燕玄真的是我的良人吗……
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那样难堪……
我伸手抚摸母亲亲手为我制造的发簪,想起曾经的嘱托:
“思愉,你要做就做扶摇直上的凌霄花,绝不做依附于他人的菟丝花。”
泪水早已打湿我的脸庞。
这场漫长无果的爱,是时候放手了。
任凭燕玄追逐他理想的爱情,我寻求唯一的自由。
没有感情基调的两人,本就不该浪费彼此时间。
在谢听晚的嘱托下,果真没有人来看望过我。
我的侍女都被打发卖进窑子,为此我只能吃干枯的烤树皮。
我整日坐在窗前发呆。
直到身体自动愈合,我如换新生。
我再次拿起那张纸条。
这次,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我按照纸条上的约定,从地上的狗洞中钻出。
也许是下人都被谢听晚支走,我计划进行地十分顺利。
路过荷塘时,我听见一男一女的暧昧声。
我咬咬牙转身就要换条路,两人的对话却使我如坠冰窟:
“阿玄,你送我的鲛人血真好用……”
“可是鲛人都死绝了,我还怎么变美呀……”
“这不还有个温思愉吗,她现在离不开我了,你若喜欢,我把她改日送你便是……”
两人的对话像在我心口狠狠插了一刀。
“我鲛人一族……没有一个活口!”
我崩溃地瘫坐在地。
曾以为他们只是寿命已尽,却不曾想凶手竟然是曾经将我视若珍宝的男人。
燕玄……他从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年少时和鲛人一族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的场景再次浮现。
每回忆一次,我心口就痛一分。
我就不该救下素不相识的燕玄。
是我的恻隐之心害死了所有族人……
我疯了一般找来燕玄。
他眼中闪过得意与惊讶:
“思愉,你不是在给听晚缝制虎皮衣吗,怎么突然来了……”
我拿出那块沾有血迹的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