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的死亡证明。
死因:高温灼烧,窒息。
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张薄纸,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回到父亲生前的小院,含泪收拾他的遗物。
他一生痴迷香学,最宝贵的财富,就是那几箱泛黄的手札,记录着他毕生研究的香方。
我曾背弃他的教诲,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困在金丝笼里,最终害死了他。
我将父亲安葬在他最爱的一片竹林。
没有立碑,只种下一株七里香。
“爸,对不起,我爱错了人。”
“我不该……对他们还抱有幻想。”
一个轻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傅家大少奶奶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哭?”
我僵硬回头,林楚楚穿着一身名牌,容光焕发。
她手里把玩着一个香囊,是我前几天为傅承言调配的安神香。
“你不会以为,你爸的死,能让承言哥哥对你愧疚吧?”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昨天陪我逛了一天街,他说,你这种歹毒的女人,不配做傅家的主母。”
我猛地站起,揪住她衣领,用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
她抹掉唇边的血,冷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叠泛黄的纸。
是父亲的手札!
“我跟承言哥哥说,想来怀念一下苏伯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林楚楚得意地笑。
“这些,可比那个什么破方子珍贵多了。”
她点燃打火机凑近手札。
“你拥有的,我全都要毁掉。苏晚晴,再不滚出傅家,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爹的念想,全都化为灰烬!”
“不!”
我扑过去抢,她却灵巧一闪,将点燃的手札扔进我父亲的坟头。
烈火熊起。
我疯了般用手去扑打,手指被烧得钻心疼。
那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是我苏家百年的根!
火灭了,手札也成了灰。
我将那捧尚有余温的灰烬抱在怀里。
林楚楚脸上挂着恶毒的笑:
“姐姐别急,好戏还在后头。承言哥哥说,你父亲的骨灰放在这里太晦气,不如废物利用。”
话音未落,几个保镖拿着铁锹和水泥出现。
他们要挖我父亲的坟!
“住手!”
回应我的,是傅承言和傅瑾年冰冷的身影。
傅承言看到我怀里的灰烬,皱眉,语气满是厌恶:
“苏晚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楚楚说你偷了她的东西在这里烧,看来是真的。”
傅瑾年满脸嫌恶:“你再欺负楚楚阿姨,我就不认你了!”
我心如死灰。
傅承言指着坟土,对保镖下令:“把她烧的东西挖了混进水泥里,正好旁边楚楚的爱犬雪球缺个新窝。”
用我父亲的骨灰,去给一条狗盖窝。
还有比这更残忍更侮辱人的事吗?
我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他却毫不留情地甩开。
傅瑾年扶着假哭的林楚楚,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等会儿雪球没地方睡,楚楚阿姨要不开心了。”
我被保镖死死钳制,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坟被挖开,黑色的骨灰盒被粗暴地扔了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