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念开始道德绑架我,用力将碗怼向我,甚至洒在了我的婚纱上。
“我就是要辜负,怎么了?”
“老公,这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股烧焦味,我闻了恶心。”我回头向裴斯言撒娇。
没指望他会帮我,我只不过想借着这个由头让台下的亲戚知道这碗里不是好东西。
没想到,裴斯言却直接走上前拿过红碗,把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我和你嫂子是一家人,我喝了就算竹心喝了,你快下台吧。”
裴斯言对裴思念下了逐客令。
我震惊地看向他,没想到他这一世硬气了不少,看来撒娇还是管用。
裴思念和婆婆江梅对视一眼,不甘心地下了台。
婚礼照常进行,很快来到敬茶改口环节。
我对着江梅不情愿地喊了声妈,接过了她给的红包。
不等红包拿稳,江梅立马把改口茶递到我的手里,笑着看向我。
我揭开茶盖,才知道这笑的含义,里面不是茶,而是和刚才红碗里一样的头发水。
“刚刚拒绝思念,现在又要拒绝妈的改口茶吗?我可是拿出养老钱给你们办的婚礼。”
江梅说着就要在亲戚面前哭。
我眼珠一转,立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咽下去,而是难喝地全都吐了出来。
为了不弄脏酒店的红毯,我贴心地全都吐在了面前江梅的脸上。
“这里面是什么?妈你是不是被酒店坑了?他们准备的根本不是茶水,像是抹布水,我要报警!不能让你的养老钱白花!”
我不给江梅生气的机会,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江梅顾不得脸上的水渍,赶紧伸手制止我,“一点小失误而已,不至于报警。”
一直到傍晚,婚礼终于结束。
回家的路上,我像上一世一样清点着红包。
可江梅的改口红包里,不是钱,而是两张符纸卷着几根头发。
上一世还是正常红包,现在因为我的重生她们做得更绝了。
我将符纸扔在正在开车的裴斯言身上,他立马明白情况,开口却又是让我体谅。
“妈也真是的,太迷信了。老婆你放心!回去我把红包补给你,两倍好不好?”
看着裴斯言的样子,我心底笑他天真。
这哪是单纯的迷信,这是你妈要用我和你儿子的命祭祀你妹妹!
回到家,婆婆江梅和裴思念也紧随其后回来。
江梅一眼就看到了被我扔在垃圾桶的红包,跑过去捡起,对我破口大骂。
“马上就要当妈了,不想着为孩子积点德,婆婆给的红包都扔!”
我坐在沙发上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红包里有钱才叫红包,你拿符纸和头发是什么意思?给我下咒呢?想害死我和孩子?”
似乎是被我点破心事,江梅一下没了刚才的气势。
裴思念见她妈吃瘪,冲上前竟想要打我,被裴斯言一把拦下。
“她是你嫂子!”
我不慌不忙站起身,用打火机点燃红包里的东西,扔进桌上倒满水的杯子里。
随后将杯子里的黑水全部泼到裴思念脸上。
“你也是马上要上大学的人了,哦,如果分数够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惯着你。”
出完气我直接回了卧室。
裴斯言则是在客厅哄他妈和妹妹,筋疲力尽回来倒头就睡。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上一世的明天,就是我和肚子里孩子被害死的日子。
着了魔的江梅认为我必须出事抢喜才算成功。
给我早饭的粥里下了整整十颗安眠药,不知情的我独自开车去医院看望重病的奶奶,结果出了车祸,最终难产一失两命。
重活一世,我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醒来,已是早上。
“竹心,出来吃早饭了!”
江梅没有敲门直接进了我和裴斯言的卧室,热情地喊着我。
以往我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以后进卧室要敲门,这点边界感还是要有的吧,妈?”
说完,我死死地盯着江梅,她才不情愿地离开。
我洗漱完来到餐厅,打算借口支走江梅,趁机把加了安眠药的粥调换给还在熟睡的裴思念。
却在我刚走到餐桌准备开口的前一秒,裴斯言突然出现。
他一把端起江梅为我精心准备的安眠粥,像昨天婚礼喝头发水一样,几秒喝得一干二净。
我被他的行为搞得愣在原地,上一世我怎么不知道裴斯言这么护食!
“臭小子这碗是给沈竹心的,你抢着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