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愣,可没过多反应,只当还是林乐湛先前说的。
跪拜忏悔,赵主任为我儿子救治。
我慌忙的朝病区跑去,顾不上如针扎一般的双膝,也没察觉到薛柔眼里得意的精光。
病房里儿子正在被抢救。
不多时赵主任摇着头走了出来。
我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摇头?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儿子心脏病本就受不了刺激,现在心脏负荷太重,必须马上做手术。”
我心头一颤,我的儿子还有救。
“那......那就赶紧安排手术,我们已经等到合适的心脏了。”
赵主任神色复杂,迟疑一瞬解释。
“那颗心脏已经被安排给别人了,是宴总下的令。”
薛柔在用我儿子的命耍我。
我只觉得血液倒流,再次找到薛柔。
薛柔正坐在大厅里等宴州和弟弟给她拿药。
我知道我只能卑微求饶,我儿子的命现在掌握在她手里。
我跪在她面前,额头紧紧的抵在地上,在地面上留下一处血迹。
“我知道错了,我会把一切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儿子。”
薛柔环顾四周,没看到宴州和林乐湛的身影。
她朝后靠了靠,高傲的看着我的卑微模样。
“我辛辛苦苦才让局面变成这样,我看的高兴,你就得受着。”
我如遭雷劈,她什么都知道,也都是故意为之。
一瞬间全身的力气被掏空,只剩下愤怒。
我抓住薛柔指向我的手,狠狠的咬了上去。
咸腥的血味在嘴里蔓延开,我无视薛柔的叫喊,心中只剩下怒意。
宴州将我一把拉开,反手就甩了我一巴掌,直打得我头晕眼花。
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赵主任的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时间静止。
“林女士,很抱歉,您儿子在刚在离世了。”
我痛苦的站起身想要离开。
下一秒却被林乐湛吩咐保镖把我押在地上。
“林乐知!没想到你这么不知悔改,薛柔姐可是画家,你怎么敢伤她的手!”
接着我的手被他一脚踩住。
他一下下用力,指骨一寸寸断裂。
她薛柔是画家,我也是啊。
林乐湛忘了,父母去世后是我靠着这双手画画,才让他有了这样富足的生活。
还记得最难的那一年,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直到手臂无力脱臼才停止。
那时他轻抚我的手,带着哭腔承诺。
“我会成为你的依靠,一定!”
可现在他一寸寸的毁掉承诺,毁掉自己的初心。
我痛苦的挣扎大喊,宴州眼神复杂,喉结滚动。
在马上要靠近我时,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
薛柔泫然欲泣,捧着那只伤手。
“宴州哥,我好痛,我的手不会废了吧。”
宴州的神思瞬间被拉回,横抱起薛柔准备离开。
我看着宴州的方向,声音已经因为痛苦变得沙哑。
“宴州,是你害死了儿子,是你不要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