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病逝,何宁远担起了照顾寡嫂和侄女的责任。
他开始还注意避嫌,后来有一半的时间住到那边。
“可可那么小做手术,你不关心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净说这些拈酸吃醋的话,有没有一点同理心?”
半年后,侄女病愈。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嫂子怀孕了。
儿子问我是不是要跟爸爸离婚,我心疼地抱住他说是。
“那你走吧。”他推开我,“我要跟爸爸一起保护伯母和妹妹。”
……
开门声,何宁远回来了。
儿子立刻冲了过去,“爸爸!她说要跟你离婚,你快点答应,我们好搬去跟伯母妹妹一起住。”
何宁远让儿子先回房间,收拾行李。
“真的吗?今天就去?”
“耶!太好啦!”
儿子激动地抱着爸爸的腿蹦跶了两下,跑回房间。
我强忍心脏的钝痛,拿出离婚协议。
“你看看。儿子的抚养权归我。”
何宁远扫了一眼,轻嗤:“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吗?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相信你对我也是。你只要大度安分一点,就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切都跟之前一样,不会变。”
“如果你非要离婚,儿子的抚养权你拿不到。小琮不会选你。”
他气定神闲,觉得拿捏我易如反掌。
儿子拉着小行李箱出来,没正眼看我。
“爸爸可以走了吗?我不想再跟那个坏女人待在一个空间了,我已经受够了!”
我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双腿发软,人晃了一下。
何宁远对宋姝母女的偏爱,是摆在明面上的,毫不掩饰。
精神出轨到肉体出轨,早晚的事,我难过但也不十分意外。
离婚也是,在辗转难眠的夜晚,我早就想过无数次了。
但没有一种场景,是我的儿子冷漠地说不要我,厌恶我,嫌弃地骂我“坏女人”。
“何宁远!”我整个人气得发抖,声音也是,“你跟儿子说了什么?”
仔细一想,自从一个多月前,儿子生日,何宁远单独带他出去玩了一天,他就经常对我不耐烦,放学回来就躲进房间,不愿意跟我说话。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何宁远声音变冷,嘲讽道,“不管离不离婚,我都不会把小琮再交给你带的。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母亲,甚至不配做人。”
我做过什么……
我胃突然绞痛,弯腰的瞬间冷汗就已经被疼出来了。
“你欺负伯母……活该……别管她……”
儿子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了。
他甚至还踢了我一脚。
父子两人走了,我蜷缩在地板上捱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有一点力气爬起来去吃药。
止痛药能缓解胃痛,却治不了心痛。
我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眼泪怎么都冲不干净。
我跟台里请了病假,我这样的状态,明天的早间新闻肯定播不了了。
吃了加倍的安眠药,我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外面有动静,搬家公司的工人忙着打包,何宁远在阳台外面打电话。
我手机响了。
何琮的老师,说他吃完午饭突然过敏,身上起了红疹,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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